裹起来,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眼皮打架。
忽然,传来浴室开门声,困意被惊走大半,本能地惊坐起来看向一身黑色丝质睡衣的男人。
不同于人前的一丝不苟,沐浴后的男人带着慵懒随性。白色的毛巾覆在头上擦了几把,随后开始吹头发。
头发短,两分钟不到就干了。
他拧开床头灯,关了大灯。
声音平淡:“睡吧。”
房间里安安静静,不一会儿床头灯也暗了。
困倦袭来,余桐月闭上眼。迷迷糊糊中感觉沙发陷了陷,有人坐到自己身旁。
房间里只有自己和顾哲,他过来干什么?
随着男人的动作,一股沐浴后的清新若隐若现,宽厚的胸膛从背后贴上来。微凉鼻尖蹭在耳畔,气息温浅地抚着耳后的发丝。
怎么回事?
身体软绵绵的,连开口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背的胸膛开始升温。身体愈加放松无力,脑子里半点拒绝的念头都没有,任由灼热的手掌漫游肆火。
真丝睡衣像薄透朦胧的轻雾虚虚遮掩,修长的手指撩动轻雾融入其中。迷雾森林被人闯入,她可以清晰地感受来人是怎样放肆探索,云雾之下水汽弥漫。
手指的触感更加明显,一个指节,两个指节……
她忍不住更往身后靠近,契合得没有一丝缝隙。
薄薄的轻雾挡不住热情,温暖的和风早已变得灼热肆烈,席卷着呼啸而来。从脊背往下,滚烫得厉害。
她想伸手触碰身后的男人,却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桐月……”低哑暗沉的嗓音酥软暗撩,立刻让她脑子跟着混沌起来。
轻雾在热烈中消散,水汽却更浓,烫人的灼热被滋润。她的心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紧张又期盼。
忽然,不知道从哪传来突兀且刺耳的铃声,如同被石子砸破的镜子,幻境一片一片破碎剥离,旖旎瞬间消散。
她猛地睁开眼,手机闹铃正刺耳地响着。
天亮了?
大大地喘了口气,手抚上胸口,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似乎还沉浸在梦中的激撩里。
腿间甚至有些潮意……
她顿时又惊又羞,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这实在是……对顾先生太失礼了!
手忙脚乱地关了闹钟,小心地瞥向床,还好没把顾先生吵醒。
顾哲背对着沙发,后背宽厚。她忍不住回想梦里的情景,可如果他用这样的姿势从后面拥住自己,自己简直要被淹没在他的身影下。
惊觉自己在胡思乱想,赶紧打住思绪,轻手轻脚起床洗漱。幸好昨天顾老太太叫人送了衣服来,不然今天就尴尬了。
挑了一件连衣裙换上,简单扎了马尾,抹了点口红。
从洗手间出来,顾哲已经醒了。
“顾先生,吵醒您了吗?”她目光微有些闪躲,眼前的男人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透着自律严谨矜贵脱尘,自己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自己甚至跟他话都没说过几句,太出格了!
顾哲正在看手机,眼睛都没转一下,淡声道:“没有。”
余桐月莫名感觉自讨没趣,定在原地看着床上的人,忽然注意到他手上的婚戒。梦里他的手掌火热中夹杂着一丝冰凉。
原来是婚戒的温度。
想起梦里的情形,目光锁在男人修长的手指上挪不开。
一个指节,两个指节……两个指节的这么长吗?
或许因为目光太过灼热,顾哲忽然扭头看来,“怎么了?”
她吓一跳,脸突得涨红,慌忙摇头,“没,没什么……”
转身大步到沙发前把毛毯折起来,顾哲奇怪地看她一眼,也起床洗漱。
他从洗手间出来又进了衣帽间,再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衬衫西裤一丝不苟。
跟梦里的模样截然不同。
余桐月忍不住偷偷打量,单是模样他就足以当得起梦中情人四个字,所以自己才梦到他?
不敢再看,低头整理床铺。
薄被对折铺在床尾,另一头不平整,正打算绕过去,顾哲在另一边帮着铺好。她有点小诧异,以为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屑做这些琐碎。
顾哲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走吧,下楼吃饭。”
扫眼过来见她手上没有顾老太太给的手镯,问道:“奶奶给的手镯呢?”
“我担心磕了碰了。”
她今天除了婚戒什么都没戴,随便磕碰坏一点她都赔不起。
“把手镯戴上。”似乎想到她的担心,又道:“给你就是你的,合约到期,你可以全部带走。”
余桐月惊讶地顿住戴手镯的动作,扭头看来:“这不合适,我不能收。”
“给你就是你的,我留着用不上。”
她几乎条件反射地想说可以留给下一任顾太太,话到嘴边咽了回去。跟自己只是假结婚而已,他却连婚戒都换了。
下一任顾太太又怎么会佩戴二手的珠宝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