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桐月被自己突然冒出来想法吓得脸色发白,要真是那样,算不算对顾先生性.骚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揪住睡裙,忐忑不安地打量对方的神情。
男人神色淡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叫她无从判断他此刻的想法。
顾哲直勾勾盯着她打量,许久没有开口。
昨晚他洗漱之后并没有马上睡觉,靠在床头刷了一会儿手机。她忽然从沙发上起来,爬上床钻进被窝,然后卷走被子缩到角落。
全程闭着眼。
他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干什么,直到冰凉的空间掠走热量,他才看向沙发,沙发上只有一张薄毛毯。
这样的天气一张薄毯不足以抵御夜晚的寒凉,因为冷所以梦游?
余桐月被他打量的浑身发冷,他怎么不说话?难道自己昨晚真的做了不合时宜的事?瞄一眼床铺,床上有两床被子,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我下次会注意的,绝对不会再犯!”
顾哲拿起披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慢条斯理地反问:“你怎么注意?”
昨晚他试图叫醒她,她睡得很沉毫无反应。
“我……”余桐月语塞,如果自己有梦游症再怎么注意也是徒劳,睡着之后根本没有意识。
顾先生不喜欢被打扰,自己多事给顾老太太做旗袍,顾老太太又给工作室介绍生意,无形中已经打扰到他的生活。
现在还出了这种事,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
各种情绪揉在一起,眼圈有些发热,自己真的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契约上写的明明白白,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对不起……”
顾哲双眼犹如深潭里冰冷的石头,冷寂疏离。
“梦游可以治疗,抽空去医院做做检查。”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把态度摊得明白,余桐月喉咙似乎堵着棉花发不出声音,只能僵硬地点头。心里明白再多的口头解释都是徒劳,自己要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昨晚是意外,自己没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随着顾哲出去的关门声,她瞬间肩膀垮塌浑身力气被抽空,真是糟透了,怎么会这样?
洗漱下楼还要强打起精神在顾老太太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熬到上车离开才略微松口气。但仍是尴尬,整个人几乎贴着车门,尽量跟顾哲拉开距离。
这一次连眼角余光都不敢往他的方向瞄,始终看向车窗外。
她承认,因为顾先生大方帮忙解决自己的困难,又因为顾老太太宽厚和善,自己多多少少产生了些错觉。
抓着包的手紧了紧,是自己糊涂。
那三十万到时候退回去就是,没必要做多余的事。他又不缺衣服,是自己太上赶了。
做了决定,心里好受了点。
下车时客客气气地道谢,目送车子离开才转身迈开步子。自己跟顾先生是一次性的合作,以后不会再有联系,做好本分就够了。
***
最近工作室忙,周日也要加班,余桐月早更是出晚归扎根在工作室。
就连中午要去贺家赴鸿门宴的林怡也来加班。
余桐月意外,“你有正事,过来干嘛?我们几个忙的过来,不差你一个。”
林怡不以为然,“还有什么事比赚钱还重要?我都后悔答应去他家了,跟那些老娘们扯皮不如跟你一起去送伴娘礼服,说不定还能再接两单。”
余桐月莞尔一笑,礼服她已经包装收拾好,跟对方约了十点送过去,这会儿时间还早。这会儿手头是沈南一的衣服,最后几针缝好也完工了。
林怡提起衣服瞧了瞧,眼里透着满意,“南一过来取衣服时我给他拍几张照片做宣传。”
余桐月没有异议,最近经历的事让她深切感受到钱的重要,自然希望生意红红火火。
时间差不多,她出门送服。
上了地铁,余母来电话。
余景初才消停几天,不会这么快又来要钱吧?她就是开印钞厂也跟不上他花钱的速度。
心一下子沉到底,憋得人呼吸不顺畅。
不过,她这次猜错了,余母今天不是哭着来要钱,反而喜笑颜开,高兴劲要从声音里溢出来。
“桐月,今天你弟弟的面包店开业,你抽空去捧个场。现在你弟弟赚钱了,以后你也有依靠。”
余桐月面无表情,余景初不来扯后腿就谢天谢地了,不指望依靠他!
吐槽的念头一闪而过,她的重点在面包店开业上。从余母跟她提开店到现在一个月不到,钱都是前几天凑的,这么快开业了?
挂了电话,她进朋友圈看了一眼,果然刷到余景初在朋友圈晒开业大吉。
是面包加盟店,根本不是余母说的二十万的小生意。她赶紧眼前一黑,他哪来的钱加盟?在一大串点赞中她看到了沈南一,难道是他?
她眉头紧锁,已经提醒过沈南一不要借钱给他,没听劝?
目光沉了沉,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不在给余景初收拾烂摊子。上次的五万当着她的面借,朋友一场她不能眼睁睁看他吃亏,只能咬牙认了。
之后他跟余景初怎么回事她不清楚,也管不着,有什么事赖不到她头上。
余景初和沈南一都不是三岁孩子,成年人要对自己负责。
深吸一口气收起手机,去捧场就算了,她只想离得远远的,好处坏处都别来沾染。
十点,余桐月准时把伴娘礼服送到。
李小姐婚期在即,今天约了伴娘来试礼服。三套礼服,却只有两位伴娘在场。
李小姐解释说还有一位伴娘人在国外,婚礼前才赶得回来。跟余桐月约好婚礼当天再来一趟,免得那一位伴娘礼服不合身。
除此之外事情很顺利。
回去时去了趟医院。
马上就到元旦,顾哲已经跟她打过招呼,元旦要回老宅,让她安排好时间。去老宅肯定要留宿,不想再发生尴尬,去检查一下也好。
只是,医生说偶发性的,让她回去继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