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秦暻丞一道回前院时,引起众人侧目,轻声讨论,猜测两人的关系。
相比宋浣清的淡然,秦暻丞相对有些局促,他向来不喜人多的地方,余光偷偷瞄了身侧人,见她眉眼舒展,并无不适,他唇角微抿着,心间划过一丝暖流。
宋浣清走到了宋译身侧,他与她轻声说了什么,便见她与顾家主以及其他客人笑着道别,提着裙角朝着门外走去。
“宋家这丫头倒是不错。”
秦君昊突如其然的话,让秦暻丞警铃大作,紧张的看着她,半晌闷声道:“她不适合做外婆。”言下之意别打她主意。
秦君昊被他这话,整得哑言,想说他几句,见旁边人目光灼灼地等着看八卦,也歇了与他多说的心思,敲了敲他的脑袋瓜,示意他先去车上等着。
回去的路程,宋译与她一道坐马车,多次欲言又止,眼见着府邸快到时,他才试探性的问道:“清儿妹妹与那秦家少主相熟?”
宋浣清听后有些好笑,反问道:“译哥哥好似很在意?”
“秦家虽然势大,但那少主到底是魔族,魔族人生性嗜血,阴晴不定,清儿妹妹还是莫要与他走的太近为好。”
宋译眸中的担忧不似作假,宋浣清只觉好笑,她轻笑道:“这秦家少主在墨都有十余年了吧!怎么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赶上清儿,就要抓狂不成,译哥哥你是不是担心过了。”
这还是第一次,宋浣清没有听他的话,甚至唇语反讥,宋译有些恍惚,车内灯光昏暗,映着宋浣清那张清丽冷艳的面容上多了些许不真实感,宛若一碰就会消散的泡沫。
宋译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惊愕之余,听到宋浣清说:“秦暻丞如何,至少他是秦家人,与他交好,与宋家利大于弊,译哥哥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懂的。”
听她这般说,他当下噤了声,复杂地点了点头。
回到府中,宋姣拉着她问了好些,左右逃不掉问她的感觉如何,对于父母的关心,让她心下一柔,柔声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待听到秦暻丞时,宋姣的眉头微蹙,到底没说什么,只是让她自己当心些。
宋浣清见机,向宋姣说了要参加围猎赛的事情。宋姣疑惑看她,不解道:“清儿平日最是厌烦这种活动,怎么突然想着要去参加了?”
“清儿见识浅薄,想着有机会历练历练。”
“那也该与译儿一起,好让他保护你,怎么想不开要跟秦家小儿一道,那小子为人如何,为娘不清楚,不太放心。”
宋姣的话,宋浣清并不意外,她狗腿的走到宋姣身后,为她揉捏起了肩膀,凑在她耳边轻声道:“译哥哥自然很强,清儿与他一组,安危不必担心,但是……”
宋姣赞同的点了点头,却听宋浣清话锋一转:“但是清儿与他一起,就只是个被保护的小姑娘,试炼变旅途,还有参与的必要吗?再则,宋家少主连试炼都需要家族人保护,您觉得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我,怎么看宋家,他们会想……宋家未来的主人另有其人。”
宋浣清声音落下,宋姣的脸色一变,看向宋浣清的眼神带上了探究,她沉声问道:“清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娘亲是个聪明人,清儿的话什么意思,您岂会不明白,府中大小事务皆由译哥哥辅佐完成,本就得了人心,若是女儿在外人眼中,一直处于他的荫庇之下,那不亚于告诉所有人,女儿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少主,日后若是有点什么,咱们家说的话都不如译哥哥一人说的管用。”
宋浣清说的宋姣怎么会不懂,只是她闺女一颗心都扑在宋译的身上,加上她体弱多病,她与夫君便想招其入赘,日后也好照拂女儿,宋家亦是要递交到宋译手中的。
所以宋浣清这番别有深意的话,让她错愕不已。
“清儿莫非是移情别恋了,不喜欢译儿了?”
对上宋姣那双好奇的眸子,宋浣清嗅出几分八卦的味道,嘴角微抽,重生这事太惊悚,她是不会与外人道的,包括爹娘,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故作苦恼道:“如何不喜欢,只是译哥哥心中无我,清儿也没办法,兴许是清儿太弱小了,所以只能得个妹妹的名分,若是继续这般下去,只是强求,这不是清儿所求的,清儿想变强,让译哥哥刮目相看,娘亲可懂?”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瞎编什么玩意儿,喜欢兴许以前有吧,那也在数百年的光阴里消散干净了,但她也没扯谎,只要是好看的男孩子,她都喜欢,宋译也就那张脸能看了。
反倒是宋姣听了进去,看她欲言又止。
几个眼神,宋浣清便品出了她的意思,不过是些,就你那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浣清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最后抓着宋姣的手,耍起了无赖:“娘亲,我的好娘亲,你就让我试试吧!也许女儿能给家里争光呢?”
“试炼场不比家中,刀剑无眼,无人让你,你自小体弱,多跑几步就累的紧,你让娘亲如何放心。”
“围猎赛场自有评委保护,娘亲无需担心我的生命安全,再则女儿打不过,跑不过,总会喊好汉饶命吧!”
宋姣脸色并未有所改变,宋浣清只能使出杀手锏,她眼睛一闭,心一横,随口胡诌道:“暻丞说他会保护我的。”(秦暻丞:阿嚏。)
果不其然,宋姣一听这话,埋汰地看了她一眼,那双与她如出一辙的桃花眼好似在说,我就说吧,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就是馋人身子,你下贱。
看懂自家娘亲的眼神的宋浣清脸色有些复杂,但也托了这福,宋姣下了放行令,她可以参加春日围猎赛了,也允许她去城外走动,但需有人陪同。
宋浣清听此,脸色复杂的准备离开,却被宋姣拉住了,在她耳边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玩玩可以,别动真感情,别将人带家里来,让译儿不开心。”
“……”宋浣清懒懒地翻了个白眼,我也得有这个本事,深怕自家老娘说出其他惊悚的话,宋浣清告了辞,忙不迭地跑了,途中撞到了戚白。
“清儿这是怎么了?”
宋姣头都没抬,随口来了一句:“姑娘家的事,你个大老爷们少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