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围猎赛报名的那一日,墨都的中心广场,排着长龙,到处都响着询问年龄等级以及携带的契约兽数量的声音。
阿福早早便给他们占了位置,等宋浣清做完早训过来排队时,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排在了原本属于她们的位置上,柳惜儿早早便站在了那里,侧身与阿福和秦暻丞说着什么,脸上自始至终挂着柔柔的笑意。
宋浣清的脚步微顿,没有上前,拉着绿萝转身排到了另一个队伍的末尾,她无心去想柳惜儿一个无法凝结灵力之人为何报名,毕竟这场比赛只限制了高等阶之人不能参与,单只是看到他们说笑时的融洽模样,她只觉得刺眼极了。
约定的时间,本该来此之人没有到来,阿福不满地嘟囔着宋浣清两人没有时间观念,眼看着就要进入内圈,那时候再想插队,难比登天,所以应着秦暻丞的要求,他们一直在让后面的人先行,柳惜儿不知道想的什么,也留了下来陪着他们。
秦暻丞有些焦急地来回眺望,直到身旁的队伍,宋浣清两人排到了与他们平行的位置,他有些诧异,想要叫她,却见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垂头看着书,安安静静地排着队,一言不发。
秦暻丞嘴唇嗫嚅着,正想开口,却被柳惜儿抢了先:“宋小姐原来早早就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秦少爷和阿福从方才起就一直在等您呢!”
因为柳惜儿的话,阿福也应和着说是。
“砰”书被重重合上的声音,宋浣清冷冷地睨了他们一道,冷声道:“没有人要求你们必须等我。”
阿福见惯了宋浣清的阴阳怪气,也知晓她高兴时是如何,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她的眸中读出了“冷漠”两字,就好似……他们从未认识一般,他怔愣了一下,正想询问秦暻丞的意思,却见隔壁队伍,人流涌动着,又上前了几步。
秦暻丞想要去找宋浣清,却被柳惜儿拉住了胳膊,她温声提醒道:“秦少爷,我们该上去了,后面的人在催了。”
两支队伍看似相邻,进了内圈之后,却是背道而驰的,秦暻丞望向宋浣清的后背,眼神中有些不解她突然翻脸的原因,而后者只是垂眸看书,格外的认真,只有绿萝与她说话时,她的脸色会柔和下来,与她搭话。
很快便到了宋浣清,那工作人员只是问了她几个问题。
“姓名。”
“宋浣清。”
“年龄。”
“16。”
“等阶。”
“八星大灵师。”
宋浣清话音刚落,周身就响起了几道倒吸气的声音,与几道议论声,无疑就是在说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八星大灵师了,这人是什么来头?
对于此类的话,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并非天赋异禀的绝世天才,不过是仗着前世积攒的灵魂之力与阅历,捡回了前世的东西,只是想要回到巅峰,还是需要点时间。
那工作人员半晌才反应过来,又追问了一句:“请问你可有要携带的契约兽 ?”
宋浣清将肩膀上的小八取下来,放在桌子上,挑了挑眉道:“契约兽没有,灵宠可以吗?”
那工作人员没想到她这般说,让她稍等一下,他去请示上级,那人动作很快,很快便走了回来说:“可以,但是要算您的契约兽的位置,只能携带一只。”
“好。”
那工作人员很快便递上了参赛者与随从的徽章,一个是给宋浣清的,一个是给小八的,而绿萝,宋浣清不让她报名,她怕到时候进去后,无暇顾及她,至于那工作人员问的那一句可有组队意向,宋浣清说的是“目前没有”。
“小姐,那边好像出事了?”
宋浣清顺着绿萝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柳惜儿那一对,正在被他们组的工作人员刁难,那女工作人员的声音格外的尖锐:“你没有等阶报什么名,你是将围猎赛当做儿戏吗?我们可没有那么多人,随时随地地照顾你的生命安全。”
柳惜儿被她呛的面色通红,眼泛泪光,固执倔强的说:“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可以保护我自己的,你们无权干涉我报名的意愿。”
在场的参赛者多为男性,一看美人落泪,七嘴八舌地就指责起了工作人员的不是,宋浣清嘴角勾着讥讽的笑,没有再去看,拉着绿萝便出了人群,远离这是非之地。
屋中,宋浣清的心情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心里头一直窝着无名之火,许是近日来的相处,让她将秦暻丞下意识地划分到了自己的领地,所以在看到秦暻丞跟柳惜儿站在一起,才会那么的恼火,倒是她忘记了,根据未来的走向,他们本就是一路人。
心烦意乱的结果便是手下的纸被她涂涂改改,糊成了一片。
她轻声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一下,便上床睡觉,养好精神,应付两日后的比赛,屋外却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下雨了?
宋浣清拉开窗台一开,漆黑的夜色里,下着瓢泼大雨,而雨中站着一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穿戴整齐的发冠被雨水冲得歪了一遍,发丝贴着头皮,黑色的锦缎贴在身上,看着格外的狼狈。
宋浣清看着秦暻丞,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想要关窗,但是他就这么站在他家院子里,若是被旁人看到,她如何说得清前因后果,便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离开了雨中,秦暻丞的狼狈更加的明显了。
宋浣清靠坐在椅子上,脸色淡漠地仰头看了他,问道:“你来做什么?”水色潋滟的绿眸子凝视着她,她竟能读出“委屈”二字,当下有些想笑,她在委屈什么,委屈今日发生的事情,而是委屈其他。
见宋浣清对他无动于衷,秦暻丞眼眸微垂,半晌问道:“我就想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你生气了?”
宋浣清倒是没想到他会这般说,而非质疑她突然的转变,她敛下眸中的异样,淡淡开口道:“秦暻丞,我想我说过的,我厌恶柳惜儿,有她的地方,就不会有我,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三遍,兴许我们从来就不该是一路人,这次的围猎赛,我想我需要重新考虑合作伙伴。”
说着她就想合上窗户,在窗户即将合上,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她存了报复的心思,并没有停顿,让她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