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从意大利回来,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入冬后,天气渐寒,北海道这边更是下了一场大雪,随着新年将近,街道上热闹的气氛十分浓厚。
高中生模样的女生裹着厚厚的冬装,在一家买年轮蛋糕的小点面前驻足,甜腻的热气像有生命似的往鼻子里扑,七海眼巴巴的看着烤箱内的转轮上一层层的裹上厚厚的蛋糕液,脚下的步伐完全停滞了。
‘我想……’
‘不,你不想。’安室透不容置疑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反正你可以装着没看见,大家都是自己人,那么认真干嘛。’七海试图讨价还价。
‘把蛋糕带到任务现场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每次吃不完都丢给我,你知道轩尼诗和波本在组织里的风评已经变得很奇怪了吗。’
‘你不是跟朗姆说接近我只是为了获取情报吗,我也有跟boss说跟你接近只是为了方便监视朗姆呀。’七海有理有据,振振有词。
‘……这次协助任务的是hiro,以他对我的了解肯定会产生怀疑,你要是不介意引起公安的注意的话,我当然不介意帮你扫尾。’也就是多做一千个俯卧撑的问题。
当着诸伏景光的面和波本一起吃同一个蛋糕……好像很难用单纯的逢场作戏解释过去。七海遗憾地看着已经被均匀切开装盒的年轮蛋糕,眼中是满满的不舍。
没办法,谁能相信高层老橘子皮能抵挡得住长生不死这件事的诱惑呢。连安室透自己都不信,毕竟他只是热爱这个国家,又不是傻。
他甚至于觉得用普斯福特这个身份联系公安也还是过于冒险,不过七海对毛利大叔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
似乎是感受到七海沮丧的情绪,那边安室透满面笑容的接过目标递来的名片后,又在心里补充道:‘有时间我再单独给你做。’
考虑到听说他以后要去当咖啡店店员,就当是提前练习好了。
七海眼前一亮,瞬间满血复活,一个潇洒地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此地。
店老板:可恶!光看不买是吧。
到了任务地点,基本已经快要进行到了收尾阶段,化名为“绿川光”的新人枪法不输他那位已经叛逃的老前辈,就是有些温和的气场让琴酒有些看不惯。
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一直以来除了伏特加和boss,也没见过他还看得惯谁。
最近这个名单也不过又增加了一个人而已。
没有看倒在血泊中的任务目标,安室透脱掉溅了血的白手套,笑着将手中的U盘递给推门进来的七海。
“都搞定了?”
“算是吧,剩下的收尾工作有别的人负责了。”安室透点了点头,同时敲了敲耳边的通讯器,使了个眼色,七海明白他的意思,围巾下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语气一转,变得有些危险。
“跑这么远的地方来接任务,不会是为了躲开我吧,波本~不听话的小猫咪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朗姆先生的任务而已,不放心的话,接下来的几天我陪你?”青年尾音上挑,微微带着笑意和挑逗。
七海打了个哆嗦,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说以前调戏对方的时候还算得心应手,但那时候还不算同盟。交过底了之后还要在另一个自己人面前演这种戏码,她又不是贝尔摩德,调情这种事很难玩儿得转啊!
感受到搭在肩膀上手指的僵硬,安室透连忙三言两语间结束了对话,离开现场,对面负责狙击的景光已经离开回去交任务了。
他还在考察期,没有正式取得代号,不过按照目前他表现出来的能力,这也是迟早的事。
两人来到北海道这边的临时安全屋,双双松了口气。
安室透也不太想在幼驯染面前演戏,在两个自己人面前演戏未免过于奇怪,他也相信即便hiro知道了他们的小秘密,也会替他们保密。
奈何0540和0233同时坚持系统存在的保密原则不容动摇,何况就算可以坦白,他也没想好用什么样的方式能说服对方相信这一切。
除了他自己没人能保留读档前后的记忆,搞不好hiro会以为他被组织洗脑了。
七海脱掉累赘的外套和围巾,室内暖气开得很足,她整个人毫无形象的扑在柔软的大床上,手中抛接着那个亮闪闪的U盘。
“这里面是什么?你有拷贝一份吗?”
“一些违法交易的记录,没什么拷贝的价值,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这种级别的交接任务也要派你来。是你的地位下降了还是有什么我没发现的猫腻?”安室透头疼的看着丢了满地的外套,任命的一件件的捡起来叠放好。
真是贤惠的男人。
自从上次意大利之行,轩尼诗作为组织boss珍贵的诱饵和好用的利刃险些丧命后,一切需要交火的危险任务全都远离了七海的生活,但组织又不养闲人,一个能力颇强的高级成员用来打杂未免太过浪费,于是在研究组、情报组、行动组之外,崭新的监察组成立了。
比起原来的哪里需要哪里搬的流动性成员,她现在的定位更像是犯罪组织内部的特务,利用身份神秘的优势,经常被用来试探一些新老成员的忠诚度和找出潜藏的卧底,说到底是把之前情报组和行动组有交集的部分单独拎出来成立了一个部门。
莫名就有种酒厂锦衣卫的感觉。
而自从轩尼诗掌管监察组以来,在真·卧底波本先生的暗中帮助和指导下,各国潜入的卧底暴露几率大幅度增加,但被组织成功击杀的概率也急剧降低,而且每个人在逃出组织的时候,都好巧不巧能带回去一些重要情报。
不过监察组只负责找卧底,其他一律概不负责,所以大部分的锅都由行动组和情报组的人背,搞得每次集会的时候七海总觉得琴酒的脾气变得愈发的暴躁。
“新人的例行检查罢了,毕竟自从苏兹叛逃之后琴酒的疑心病就愈发严重了。不过反正都是自己人,我也就懒得走那个流程了,到时候随便编一点东西糊弄过去。”
七海不太在意地挥了挥手,不过却意外地发现安室透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有什么问题吗?”她有些迟疑,难道他还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