仄的浴室里水雾升腾,明亮的取暖灯光影四散,模糊了女孩秾艳的面容。
浓重而馥郁的玫瑰香氤氲在潮湿的空气里,引得暧昧蔓延,悸动横生。
男人沾满泡沫的手穿梭在女孩湿润的发间,耐心的一点点梳理着她缠在一起的发尾,划过她的发顶,带起轻轻的战栗。
虞娆抬头看着他,避开了溅落在脸颊上的水珠,目光下落,落在了他的背后的腰侧。
那是一道泛白的疤痕,只是位置很低,藏在了他的腰窝里,这样多个日夜,即使他们之间毫无距离,她却也没有发现。
虞娆伸手,被热水泡得有些发皱的手指轻轻落上,温柔的熨烫爱抚着他的伤痕,清澈的眼中荡漾开了淡淡的心疼:“周妄,这里是怎么伤的?”
“打架打的。”周妄不在意的回答道。
“打架?”虞娆愣了愣,眼中闪过些许诧异:“你们打架还动了刀子吗?”
周妄回首摸了摸腰间那并不显眼的疤痕,轻勾了勾唇,轻描淡写道:“只是几个小混混想打劫我,结果都被我放倒了,这也就是不小心被划了一下,连针都没缝。”
那样长的一道疤,怎么可能会不需要缝针,想起卖烧烤的大叔说过的话,虞娆轻轻叹息一声,看着他这云淡风轻的模样越发的觉得心痛。
父亲不疼,母亲不爱,像是一颗野草一般摸爬滚打着长大,能到如今的脾性模样,他真的很好,好到让人觉得难过。
如果可以,她真想早一点遇到他。
在可以随心所欲的年纪,遇到足够惊艳一生的人,她就能够承认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爱意,明目张胆的给他所有偏爱,然后勇敢而笃定的说——周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水汽溢散,蒸得人眼底濡湿,虞娆清澈的杏眼有些泛红。
“怎么了,我把洗发水弄到你眼睛里了吗?你仰头,我给你冲干净。”周妄抬手放在虞娆额前挡开了水流,拿起花洒小心的冲洗着她的头发,仿佛对待最昂贵的珍宝。
芬芳柔软的泡沫随着水流坠落,流淌过女孩纤瘦的肩膀,蜿蜒铺展在白色的地砖上反射着七彩的柔光。
她长发垂落在腰际,紧紧的贴在那凝脂一般的肌肤上,描摹着她的脊背,传导着男人那独特的温度。
虞娆抬眸望向那蒙着一层水雾的镜子,有些失神。
镜中的男人肩宽腰窄,一双腿长得离谱,几乎到了她的腰间,暖光灯下男人高大的光影将她笼罩,仿佛一张晦暗而温和的情网,让她逃无可逃。
滚烫的水流倾泻,顺着周妄漂亮的肌肉轮廓滑落,灼红了他冷白色的肌肤,仿佛是无暇的温润美玉上生出了朵朵桃花,糜艳而沉静,引人遐想。
那朦胧之中,暧昧的光影之下,他们身影交叠,毫无遮掩的坦诚相对,以最原始的模样诉说着最单纯的渴望。
比起欲望和占有,这更像是一场盛大的祭礼,他们心甘情愿的燃烧自己,交缠着缺陷的灵魂,向彼此献祭此生所有的爱意。
那俊美如神祇一般的男人,存在于镜中遥远的伊甸园,也矗立于她触手可及的身后。
虞娆转身,虔诚的轻吻在了男人的心口。
周妄,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