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任何势力都不敢小觑。如今,竟然被一介小女子轻而易举击败三大高手,颜面尽失,总要有人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比武台空气凝重,四周浮云飘渺,流动无声。
轩辕一扬勾唇一笑吐出嘴里轻衔的青草,旋身而起潇洒飘逸地落在比武台上。
他将手中宝剑掷给易木,冲着上官心心抱拳道:“上官姑娘于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断不会与姑娘刀剑相向。”目光扫向台下萧浚:“可否借玉箫一用?”
萧浚点头,玉箫凌空而来,轩辕一扬扬手接住,握紧玉箫慢慢指向上官心心:“姑娘请。”
周遭真气流转,风声四起,云雾散尽。
比武台上,只见白衣翩飞,身形速转,不分你我。
电光石火间,一道耀眼白光闪过,上官心心倒退数步,静谧的空气里只闻一丝清晰的爆裂声,之后砰的一声帷帽四裂散开。
然而,帷帽下是一张半遮面纱的容颜,只露出远山般秀逸的眉和一双杏子般极美的眸,眸子,清明透彻,灿若星辰。
轩辕一扬有那么一瞬的失神,慢慢收回斜指上方的玉箫掷给台下萧浚,面向上官心心抱拳一揖,语气凝重:“在下失礼了。”
上官心心偏头望着他,目光里现出一丝不解,还有一丝隐约的笑意。
他抬眸望向她眼底:“若姑娘不愿留下,在下绝不勉强。”
上官心心低眸浅笑,声音轻灵悦耳:“洞若观火的观火阁,江湖的泰山北斗,小女子自然愿意。”
纤长手指慢慢触向耳后,轻轻一扯,面纱翩然滑落。
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 * *
三个月以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上官心心并未真正意义上执行过任何任务,因为观火阁大多任务都在暗中进行,而她,戴面纱出行会引人注目,不戴面纱出行……只会更加引人注目。因此,她的大多时间都是与药房里的药草为伍,不是炼制丹药,就是研究新药。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烹饪各种各样方便存放的糕点。
每当众人执行任务归来,她便会拿出那段时日烹饪的各色糕点分给大家品尝,还会在他们再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跟炼制的丹药一起分装给众人,从不间断。
每当品尝她亲手烹饪的糕点时,大家总是发自肺腑地夸赞她手艺精湛,除了……轩辕一扬。
他永远只会说一句:“欠火候。”
适时,恰逢十五月圆,众人刚刚执行任务归来,未有一人负伤,任务圆满完成,又难得无一人缺席,众人欢聚一堂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众人大都有些乏了,散了大半。萧浚一曲箫声,呜呜咽咽,凄凄凉凉,不免又散了大半。
云玖和上官心心端着饭后茶点来到花厅的时候,里面只剩下五六个人了。
上官心心放下茶点坐在桌前,以手托腮闭目聆听萧浚的箫声,幽幽叹道:“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倚在窗前的易木一个闪身坐到她身边接道:“长相思,摧心肝。”
她睁开眼睛正对上易木别有深意的朦胧醉眼,易木没皮没脸地笑嘻嘻问:“能让你相思的人一定不一般,不会是我吧。”
她抓起一块糕点塞到他嘴里:“闭嘴吧。”
易木狼吞虎咽地咽下糕点,不住点头:“嗯嗯,进步斐然。”
坐在不远处的轩辕一扬却嗤笑一声:“我怎么觉得火候差得远了。”
上官心心似笑非笑地问:“轩辕公子口味儿如此刁钻,独自闯荡江湖那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轩辕一扬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叹了口气:“实话总是不中听的,上官姑娘若是不肯接受在下的意见权当在下没说便是了,何必这般话中带刺伤人于无形呢!”
上官心心秀眉微蹙,到底谁伤谁啊?
这边儿向来以轩辕一扬马首是瞻的云玖却忍不住倒戈了,努着小嘴儿打抱不平:“公子,你不要总是打击心心姐姐嘛!我们都觉得很好吃啊,而且……”目光瞥过盘中糕点,顿时涨红了一张俏脸,指着另一盘一块未动的糕点恨恨道:“你看!我做的你一块都没吃,心心姐姐做的你都快吃完了还说不好吃,公子你太不讲道理了!”
轩辕一扬微挑剑眉,端起酒盏送到唇边浅啜了一口,一脸的严肃认真:“不吃怎么知道不好吃呢?”
上官心心抬手按了按额角,眸子里笼上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闲庭信步地走到轩辕一扬面前俯身一寸一寸靠近他,四目相接,呼吸相闻,她吐气如兰地轻声问:“你以前便如此惹人讨厌吗?”
一刹那,花厅里静得落叶可闻。
她清晰感觉到轩辕一扬呼吸一滞,酒意微醺的眸子里迅速波涛暗涌,又转瞬被炽热的熊熊火焰燃烧吞噬,方慢慢直起身子,自他手中一点一点扯出酒盏,将剩余半盏美酒一饮而尽,放下酒盏,转身潇潇洒洒地翩然离去。
直到走出花厅,方传来易木后知后觉的疯狂爆笑:“天呐!竟然还可以这样!轩辕一扬,你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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