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贺加州,注意到当下的情形,看了眼一脸沉郁的祝清誉,视线移在牧声沿身上,好奇道:“你们是?”
多了个人,先前凝固的形势好歹转移了一些。
储喃见机说道:“我叫储喃,这位是我闺蜜,叫牧声沿,我们是来看演唱会的。”
一通自我介绍说得贺加州有些懵,搞得他像警察办案似的,过于正经,但别人说了,他也不能不说,“我叫贺加州。”
说完后又看向祝清誉,“问你呢,怎么说走就走,现在又回来了?”
他这一问,牧声沿的目光也跟着锁定在祝清誉身上。
祝清誉看都没看贺加州一眼,视线和面前的女孩儿对上,语气不冷不热:“事情解决了。”
“什么事这么快就解决了?你连大门都还没走出去吧!”贺加州追着问。
祝清誉睨他一眼,他的好奇心不管再强盛,这眼神一来,他的嘴也跟着立马闭上。
倒是牧声沿,想起刚才他确实是要走的样子,压低嗓音问道:“你是不是有急事要处理?要不你先去忙吧!我们也回去了。”
“没有。”话音落下,祝清誉回复的太快,注意到女孩怔了下,调整话术解释说:“说有急事是想走的借口,回来是外面下着雨,又不想走了。”
格外坦诚和认真,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牧声沿身体怔得更厉害,脊背微微绷直,错开他太过直入的视线,不敢细想,表情有些不自然。
在场只剩贺加州懵在鼓里,想问又不敢问,幸好储喃及时挑过话题:“演唱会要开始了,要不我们先进去坐着吧?”
眼神小心翼翼来回打量。
祝清誉见她垂着脸不说话,情绪缓和些,点下头对贺加州说:“进去安排两个观看视角最好的位置给她们。”
他开口,贺加州立马应下:“行,马上去。”
说完人就朝里走了。
祝清誉又看她一眼,“走吧,我带你们进去,灯光有点暗,走路时小心点。”
牧声沿指尖微微蜷缩,虽没看他,但总感觉最后一句话是对她说的。
偏偏她也不敢看他,不是因为害怕,心里酥酥麻麻的,又酸胀的厉害,这种异样的情绪从何而来,她也搞不清楚。
在他的带领下,储喃牵着牧声沿坐下,台上已经完完全全暗了下去,在她们身后荧光灯亮起,照亮了夜,成为一片在大海中摇摆闪烁的星空。
音响放着令人舒畅放松的轻音乐,拍照“咔嚓”声响个不停。
有人打开闪光灯,对着前方,刚好照在祝清誉的脸上,他站在她面前,微微俯身,“演唱会马上开始,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牧声沿下意识想拒绝,他已经站直身走了,像是料定她会拒绝,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
她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雾影中,恍了会儿神。
“我看这男人是真不错,你好好想想,不说结婚这么远,试一下也可以,反正你也不吃亏。”储喃认真劝道,难得正经一回。
牧声沿没回她,看向全场唯一耀眼的表演台。
心有多乱,只有她自己知道。
演唱会开始,灯光变暗,音乐突变,掀起一阵浪潮,推动往前后腿,台面正中心光圈定格,尖叫欢呼声骤然响起,场馆内顿时狂热不已。
台面缓缓上升,一道身影渐渐置身于光中,是一个染着白色挑染的男生,身上一件红色皮衣和链条黑裤,低着头,单手握着麦克风,另一只手撑着挂在身上的吉他。
放荡不羁又自由火热。
储喃也跟着欢呼呐喊,牧声沿默不作声揉了揉耳朵,台上灯光又从单个变成多个,“啪”地一声,一束光亮起,照亮了原本身处于黑暗中的少年,直到一个完整的乐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吉他声响起,台上已经开始激情表演,她却注意到位于右手边空着的位置有人坐下。
她偏眼看去,借着灯光恰好看见祝清誉清冷的侧脸,灯光像月牙般明亮映照在他脸上。
他也看过来,手中的奶茶杯顺势递了过来,“里面装得是热牛奶。”
牧声沿犹豫接过,说了声“谢谢。”
祝清誉勾唇一笑,对她说:“看台上。”
两人视线不约而同转到台上,乐队正在表演,歌声飘荡在厅内,不断回响,在他们身后,荧光灯和手机手电筒的灯光在手中摇晃着,创造出一片闪耀的星河。
牧声沿手指来回摩擦着奶茶杯,感受到杯中的温热,蔓延至全身,她听着歌,注意力却有些分散。
没过一会儿,头些微往祝清誉那边靠了靠,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有工作人员的工牌?”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是学医的,说过目前在宠物医院工作。
祝清誉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意外,察觉到她的主动,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角。
她没刻意去看他,没有看见。
“工牌是贺加州给我的,台上乐队的主唱是贺加州的弟弟。”
“真的假的?”牧声沿诧异道。
朝台上看去,站在最前面最中心的男生张扬放纵地唱着歌,声音带着浓浓的少年气,又沉又哑,台风很稳,剑眉星眸,意气风发的模样撩起在场不少女生的芳心。
“好听吗?”他又问。
牧声沿头点得重了些,郑重其事道:“好听!”
走了这么大一个后门,捧场是自然的。
没过一会儿,牧声沿靠近叫得正欢的储喃,控住她乱舞的手,低声问道:“你手里那两张票的价格是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嘛?”储喃疑惑道,不过还是在她耳边报了个数字。
牧声沿一惊:“这么贵!”
“这还是倒数几排价格。”
而且花了这么多钱,买到手里的还是假票,光是想想都肉疼。
“那我们这个位置要贵上多少?”她又问。
“至少要贵个两三倍吧!而且……”储喃语气微顿,神神秘秘凑近道:“就我们目前坐的这个位置,想买都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