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木被一缕阳光给吵醒,突然猛地一激灵睁开双眼。
昨天实在是太疲惫了,本来打算眯一会儿,没想到竟然睡死过去,不过幸运的是,似乎没有不速之客来找麻烦。
阿尔木想起了与自己同行的秦安安,开始四处寻找安的身影,就在这时后腿猛地一僵,毛绒绒的肚子都不随着呼吸而起伏了。
阿尔木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往脸上汇去,如果没有毛发的遮掩,现在阿尔木的脸一定巨红无比,一股酥麻宛如电流在腹部弥漫来。
只见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似乎把阿尔木的肚子当作靠枕正睡得香甜,随着阿尔木的一阵僵硬,这个脑袋的主人似乎发现会上下起伏的肚子突然不动了,有些不适应。
于是脸蛋在“枕头”上来回蹭了两下,翻了个身,继续睡。
阿尔木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不能转了,这种感觉是阿尔木这十几年来都没有体会过的。
要知道,腹部对于兽人来讲是可以致命的部位,也是全身上下最脆弱柔软的。
并且对于金部落的族人而言,柔软的肚子只有父母或者伴侣才能被允许触碰。
阿尔木心中默念:安只是太累了,也不知道金部落的传统。
于是阿尔木叼出一块兽皮叠好,用爪子轻轻地把秦安安的脑袋挪到兽皮上,见秦安安还是睡得香甜。
打散心中闪过的不舍,甩了甩脑袋,把脑子里有的没的甩走,开始观察自己的伤势。
自己的伤口已经被草药泥覆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草药,但是凉凉,伤口也没有溃烂,想来这是安给自己涂上的,并且对自己的伤口有不少的益处。
阳光洒满了秦安安的脸颊,只感觉一个毛绒绒的物体正在轻推着秦安安的胳膊。
秦安安睁开眼,只见阿尔木已经整装待发,胸前的水壶已经灌满,嘴巴上叼着一个兽皮袋,通过袋口可以看到里面装着些肉干和浆果。
“安你的早饭”,阿尔木把兽皮袋递到秦安安面前,嘴巴因为叼着袋子,说起话来有点含糊。
秦安安刚睡醒还有些懵,只是习惯性的接住阿尔木递来的东西。
仔细想来,自从遇到了阿尔木,除了昨晚,自己在这片丛林里似乎还没有为生存操心过,逐渐开始习惯性的依赖他。
秦安安吃过早饭,又和阿尔木向金部落出发……
两人有了之前鬣狗的教训,对蛮牙森林一静一动都变得格外的警惕,也许是因为这份警惕再也不敢过多的休息,紧赶慢赶当太阳第三次照耀在两人头顶时,两人终于钻出了茂密的原始森林。
阿尔木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原始森林,终于长舒一口气。
“终于走出这块林子喽,我们终于安全啦,这块地方我们都叫芜上平原,是我们金部落的地盘,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可熟悉了,我们这里有好多湖泊,里面的鱼可好吃了,回头我给你捞,我们现在先去部落送物资。”阿尔木语气欢快,毛绒绒的大尾巴高高竖起,相比蛮牙森林的那几天,可以看出这才是真正的放轻松的,前几天的轻松轻飘飘的语气似乎更像是安慰秦安安的。
秦安安突然想使坏逗逗眼前这只毛绒绒。
“这么听来,你之前也没底可以带我走出蛮牙森林啊~~,你之前可不是那么和我说的。”秦安安在毛绒绒的背上坐了五六天,从之前的局促早已变得坦然,就像现在,秦安安跨坐在阿尔木的背上,双手交叠把身体靠在阿尔木的大脑袋上,打量着大毛毛的反应。
果然这只大毛毛脚步一顿,或许他自己的没有发现,那两只大耳朵已经垂了下去,变成了飞机耳。
秦安安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大毛毛的耳朵竖起又垂下,垂下又竖起,似乎都开始顺拐了,可见阿尔木的心理斗争。
终于,“我我我……肯定是尽全力带你走出来的,就算是我自己出不来,”忽然声音小了下来,“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横穿蛮牙,之前都有长辈带,但是这次情况比较特殊,但是我怕我说了,你不相信我……我真的很厉害的,我真的想带你来我们部落…… ”
大毛毛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秦安安靠在他的大脑袋上都听不见了。
秦安安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只大毛毛虽然之前装得很成熟,但是似乎年龄并不大,所以偶尔总是会露马脚,现在一换到安全的环境下似乎更加明显了。
一人若有所思,一人心虚,各怀心思,不知不觉已经离金部落很近了。
树逐渐多了起来,但是和之前的原始丛林不同,之前的蛮牙森林像热带雨林,而这片更像是江南,到处都参天古树周围是各色的灌木丛,地上几乎看不到泥土,而是由枯枝落叶一层层交叠而成,阿尔木走起来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由此就可以听出枯枝落叶是有多厚。
过了一会儿一条较宽的小河出现在两人眼前,河对面有一个奇怪的装置。
只听见阿尔木“嗷呜”一声,从不远处大树上瞬间,探出了个大脑袋。
“阿尔木你回来了?兽神在上,实在是太好了。
只见一个黄色的身影从树下跳了下来。
这是一只黄毛…猫科动物,毛尖上是咖啡色,远看像一个黄色大面包染上了一层焦糖,毛比阿尔木微短一下,有一双褐色的大眼睛,个头比阿尔木小上一个头,很明显这只大毛毛还是个半大小子。
秦安安似乎发现了这个世界,没有老虎狮子豹子之类的划分,不管是阿尔木还是这只黄色大毛毛或多或少老虎狮子豹子的特征似乎都沾了点,或许可以把它们看作大型猫科动物更加合适。
“巴图!部落还好吗?”
“还算不错,狩猎大队还没回来,但是部落很安全,没有碰到什么麻烦,桑秧的幼崽虽然吃野兽奶还是有些拉水,但是不是很严重。你还顺利吗?”
巴图问完,把那个奇怪的装置边的粗绳解下,装置上的由一棵七八人才能合抱的树干倾斜落下——原来这是一个简易的吊桥!有点像古装剧里护城河上的吊桥一样的逻辑,只不过更加有原始风情。
树桩终于落下,小河上,桥形成了,阿尔木一个轻跳上了树干,小跑跳过河流,到达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