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何芷意只觉得浑身发烫,感觉要烧起来一样。头昏昏沉沉的,反复醒来。凌晨两点,何芷意渴的难受,起来找水喝,可家里只有半瓶矿泉水。这半年没在家,家里啥也没有。
随便喝了点,何芷意又回去躺着。
寝室群里,大家似乎都没睡好,互相抱怨着。
次日下午四点,何芷意终于起来了,已经不发烧了,腿还有点酸痛。何芷意随便吃了点带回来的面包,又回到了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何芷意把该有的症状全部经历了一遍,除了食欲不振。
“服了,别人感染了瘦十斤,我咋就不行,不是说食欲不振吗?我咋还吃的进去东西呢?”何芷意在心里嘀咕。
期间伯母打过一次电话来,很遗憾,他们也感染了,“估计是因为我”何芷意自责不已。
“没事,我们这边也大多感染了,还真说不准是谁传染的,你自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没吃的就过来吃。”伯母在电话那头安慰道。
“好啊!好啊!你们感染了就多喝热水,休息一下。”
“嗯,你也是。”
挂了电话,何芷意给爸妈打电话。
“喂!”对面传来了爸爸一阵浓厚的鼻音。
“爸爸,你也感染了?”何芷意惊讶地问。
“对啊!我们都感染了,你怎么样?”
“我也感染了,不过已经好几天了,现在就是嗓子痛,流鼻涕。”
“唉!你自己在家里一定要注意啊!盖好被子别着凉了。还有,过几天我们旁边你刘叔要嫁闺女,你到时候还是去帮一下忙,我们隔得这么近,不去不好。”
“好,我知道了。”
三天后是计算机和英语考试,何芷意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还是得爬起来复习。英语题都是书上的,何芷意便直接背答案。计算机也一样,老师发了有题库,何芷意做了就直接开始背,总会考到的。
早上,何芷意打开电脑。“唉!不是说线上考试有双机位监视吗?好像也没开啊!”
何芷意索性直接把书放在旁边抄,甚至直接拿手机拍。
终于考完了,何芷意长长呼了一口气。
隔壁刘叔的酒席已经开始了,何芷意随便收拾了下就过去了。
吃了饭,去送礼金。写礼簿的是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男生,何芷意只觉得很眼熟,却始终想不起他是谁。
何芷意送完礼金就直接出来了,没有过多交谈。原本想回家去,可两家这么近,这么早离开也不好,何芷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
外面还有人在吃饭,何芷意随意看了一圈,忽然,撞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是他!
翁旻柏。何芷意哥哥的朋友,比她哥哥小一岁,今年那就是27岁。
何芷意对他的最初记忆便是十几年前的一个昏暗的早晨,她的哥哥何災冬赶着去上学,可当时何芷意生着病,妈妈交代了要给她喂药,何芷意死活不吃。无奈之下,何災冬只能让翁旻柏帮忙。
翁冥柏走上前来“芷意,把药吃了好不好?哥哥要迟到了。”
那时的何芷意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庞,还有些许害羞,不过依然严词拒绝:“我不吃!”
“乖!哥哥喂你好不好?啊!张嘴!”
“哼!”
何災冬看不下去了,直接抱住何芷意,掰开她的嘴巴:“快,旻柏,把药塞进来。”
翁旻柏眼疾手快,一转眼药就已经进了何芷意肚子里。
何芷意瞪大双眼“啊~啊~啊~妈妈!呜呜呜呜!”
翁旻柏:“妹妹不哭,哥哥回来给你带糖好不好?”
何芷意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翁旻柏摸了摸她的头便转身离开了。
何芷意一直记着这件事。后来他没有送来糖,连来何芷意家里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那时的何芷意并不懂什么是喜欢,她只知道那个哥哥很帅,她看到他会害羞,却又无时无刻期待着再见到他。
后来一直到高二暑假,两人才有进一步联系。
那是同村的人娶媳妇儿,请何芷意帮忙去接新娘。出发时,何芷意看到车基本上都坐满了,就在路边张望。
这时,伯父叫住她:“芷意,过来,坐这里。”
何芷意走过去。从车窗看进去,里面开车的人正是翁旻柏。何芷意有些惊讶,还有些尴尬,一路上坐在后座都没有讲话。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停下来休息,何芷意有点渴,便下车去买水。买了四瓶,想着车上的人一人一瓶。买好了水,却发现多了一个人,何芷意正愁水不够分,翁旻柏主动开口:“不用了,谢谢,我带了水,你给叔叔喝。”
“好!”何芷意轻声应下。
一群中年男人在车外交谈,何芷意觉得无聊,便一个人回到了车里。
一会儿,翁旻柏上了车,车里就他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
“来,给你颗糖。”翁旻柏从驾驶座将糖递来。
“谢谢哥哥!”何芷意接过糖,打开吃了起来。想起了那个早晨对面的男人说要带来糖的承诺。
“你坐到副驾驶座来吧!一会儿还有个叔叔过来坐车。你坐那里也不好。”
“好!”何芷意拿着包去了副驾驶。
“哥哥你在哪里上班啊?”何芷意打破僵局,主动询问。
“就在宜城。”
“做什么工作啊?”
“在工地上。”
何芷意有些意外,笑了笑,没有再过问。的确,眼前的男人变黑了一点,年龄在脸上也有了一定的痕迹,与印象中的他有差别。
“你现在是读高中了吧?”翁旻柏转头问道。
“对,马上高三了。”
“哟!那有点辛苦咯!”
“哈哈,是有点。耶?旻朗哥哥考得怎么样啊?”
“他啊!二本。”
“哦!也可以啊!”
“唉!看他自己了。我们加个微信吧!到时候你来宜城可以来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