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的椅子,找出急救箱,安静地给猫包扎。
空气中传来越来越刺鼻的辣椒酱味道,这些是前不久叶桑荷的母亲大老远从乡下寄过来的,现在全部变成了稀巴烂,家具墙上全部都是红色的汁水,乍一看真的很恐怖,活拖拖地像作案现场。
孟倩知道,这是叶桑荷生气的前兆,即使是平时“胆大妄为”,她现在左右不知道怎么办,也毫无计策。
檀设不了解状况,但在一早看到小姑娘白皙脸上的五手指痕时,还是硬着头皮不怕死地走上前:“叶小姐,对不起。”
拿出剪刀,叶桑荷利落地剪去缠在猫腿上多余的布料,没分半个眼神给他:“对不起那天已经说过了,你今天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
“蔺总、……蔺先生说谢谢你那天的救命之恩,给钱太庸俗,让我问问你需要什么。”檀设眼里有即将完成任务的喜悦之情。
这屋内两个女人都不太好惹,一个太过于泼辣,一个却又太过于冷静,檀设入置野火和冰雪之间,十分煎熬。
“喵~”
良久,橘猫的伤口终于包扎完毕。
叶桑荷直视檀设:“你觉得我缺什么?”
孟倩在一旁小九九:当然缺了!你缺钱!缺男朋友!
檀设看着触目惊心的五指手痕和那双倔强的桃花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索性选择沉默。
“现在把这个因为你而一片狼藉的客厅打扫干净,就可以走了。”叶桑荷抱着猫去了房间,留下另外两个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孟倩悄悄地瞄了眼叶桑荷,转头对着客厅内杵着的一米八八大高个的人大声道:“去呀,说得就是你,懵着干嘛?!”
檀设在蔺昭聿那里从来都没受过这样的气,也罢,忍着,回去好交猜:”扫把在哪?拖把在哪?”
生活里往往伴随着琐事。
唯一能让叶桑荷忘我的,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做一名优秀的电台主持人。
因为家庭原因,叶桑荷只在京州传媒大学读了一年,虽然在校期间成绩优异,名列前茅,可是到最后却连个毕业证也都没拿上。
目前她上班的这个电台还是拖好友找关系拿到敲门砖的,多亏有几年的打工后自学播音技巧,所展现出来的播音能力被人赏识,最终才被现在这个电台破格录用。
但顾及叶桑荷无经验和无教育背景这一案列,台里就只给她安排了夜间电台的排班。
和叶桑荷不同的是,台里的同事都是各个国内和国外顶尖传媒大学毕业的,经验也比她丰富。
所以对于公司的安排,叶桑荷只是暂时性的接受;羽翼不丰满,那就等长到丰满为止。
只要没什么大事发生,下班后一个小时的播音复盘,是叶桑荷雷打不动的习惯;放下耳机,她准备去洗漱。
“桑荷,你复盘完了吗?”
孟倩扒拉在叶桑荷的房间门口,让她的那双大眼睛做了几个wink。
叶桑荷习以为常,面不改色,有条有序地拿着衣柜里的衣服。
最先绷不住的是眼睛wink得快要抽畜的孟倩,没办法,叶桑荷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出了房间门,叶桑荷发现客厅焕然一新,恢复了原样,心里舒服不少。
孟倩就是狗腿子,紧紧跟着叶桑荷。
叶桑荷刚要关上卫生间的门,孟倩伸手连忙阻止:“桑荷,你看这是什么?”
话落,她还故意扬了扬手里的绿色纸张。
叶桑荷平日除了热爱播音外,其他无欲无求,如今却一眼就被孟倩手里的绿色纸张给吸引了,震惊之外就是狐疑。
“张庆军老师讲座的票!”
孟倩笑得一脸灿烂,她就知道叶桑荷就吃这套。
张庆军,生在京州市,是中国优秀广播员的领军人物,先从京州市传媒大学毕业,后往国外进修,回国后从徐城人民广播电台担任播音员起步,后至省台景城人民广播电台,最终调入原滨海市人民广播电台。其坚持播音讲究“情、意、味、畅、准”的五字要领,旁人评价其播音具有“深沉稳健、舒展自如”的艺术风格。
现如今张庆军时年76岁,依旧任职京州传媒大学的教授,也会参加一些经验分享会;只不过像对于叶桑荷这样业余且人脉不足的人来说,这个票简直像千金一样难求。
“孟,孟倩,你这票是哪来的?!”
“我在我们家捡的。”
叶桑荷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说谎不眨眼的女人。
孟倩才道:“嗨呀~估计是刚才那货掉的。”
接过绿色纸张的票,叶桑荷发现上面的时间是在明天晚上七点到八点。
“哎呀,你就拿去听嘛,你认识刚才那货不?京州那么大,你还要找他还给他?”
被说中心思的叶桑荷也觉得自己做人太老实,她将票放好,扬眉:“谁说我要还给他了,起开,我要洗澡了。”
……
翌日,京州市会演中心。
台下人满为患,主办方好不容易邀请到张庆军,已经尽可能地选择了空间很大场所;台下一共有十个区。
最前方的一排设置的是VIP区,后几排依次是1~9区。
作为锐聿传媒的执行总裁,蔺昭聿年年都会参加张老的活动。
今年也同样如此。
不是只有酒会才能有觥筹交错,有权贵有交际的地方也能。
蔺昭聿一如以往作风,黑色西服西裤,无领结,内里白色衬衫微敞。
某处VIP位置处的几个人连忙站起寒喧:“蔺先生……”
台下的设计是半昏暗,但京州台的记者一早就来了蹲,整个会场在摄像机的扑捉下非常的亮堂。
叶桑荷此时坐在第一排无比后悔,自己怎么“捡”了张VIP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