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每多屠狗辈,薄情多是读书人。
谢兇读尽诗书,却没有将自己的心读的走向正道。
赵枝枝将他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漂亮的眉眼闪过几分刺痛。
他嫌她脏……
“谢兇,你如今过得如何。”赵枝枝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平淡地像是陌生人。
谢兇盯着她,不由松了口气,原以为她会纠缠不休,没想到七年过去了,倒是安分了不少,知道他高中,又想前来巴结了?
他唇角扯着冷笑,果然下贱的人,只配想下贱的事。
略微得意地仰着头,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声音轻蔑,“挺好的,高中之后恢复了记忆,原来我竟是这襄阳城的首富之子!”
赵枝枝看着他,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人。
“然后呢?”她平静的问。
小脸因为刚才被掐住而依旧带着几分惨白。
“然后……”谢兇轻哼,“然后娶妻生子了,大家闺秀,如今又怀了。”
说到这个,他愈发得意地仰头。
赵枝枝紧紧咬着牙关,逼迫自己镇定下来,饶是她知书达理一生,此刻竟也禁不住想上前去揍他一顿!
她突然艳羡起玉婉来——
“你找我做什么?”不好好待在那种地方,难不成是想来纠缠他?
想到这个,谢兇眼底更加闪过不屑,看向赵枝枝也愈发轻蔑起来,在他眼里,赵枝枝不过是一个花魁罢了,跟他完全配不上。
“我等了你七年!”赵枝枝声音冷的不像话。
谢兇吊儿郎当的神色骤然一顿,忽而挑眉,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嗤笑道,“我又没让你等!”
难怪现在他都认不出来了,曾经的花魁娘子,名冠襄阳,如今穿的如此朴素,他差点以为是哪家府邸的下贱奴仆。
这话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刺进了赵枝枝的胸口,鲜血淋漓,她单薄的身子有些踉跄。
谢兇:“还有事吗?我娘子还等着我回去呢。”
赵枝枝幽怨抬眸,她盯着他,却发现透过眼前的谢兇,她完全记不起七年前他的模样。
“你忘记你当初说过的话了?”赵枝枝又问。
谢兇错愕扬眉,他还以为她不会提那些事呢,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让她等了这么久。
谢兇有些得意洋洋,看来自己的魅力还算不错!
“什么话?七年了,赵枝枝,你还想让我想起什么来?我可不记得我说过什么话,好了,我要回去了,这玉佩就赏给你了。”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从腰间扯下一块昂贵的玉佩,朝她递了过去,轻蔑地眼神直将赵枝枝从头冷到脚。
也是,他谢兇,本就是这么一个人!
赵枝枝盯着他,却骤然站直了身子,同七年前一样,双手规矩地放在腰间,提步昂首上前,又停在了谢兇的面前。
谢兇以为她想清楚要接玉佩了,心里闪过不屑,果然青楼的女人就是死性不改!视财如命!
谁曾想下一刻——
“啪!”
巴掌声如雷贯耳,谢兇被赵枝枝打的一下子愣在原地,手中的玉佩从掌心掉落,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块。
“赵枝枝你疯了!你竟敢打我!”
不远处的三人也颇为惊讶地愣在原地,赵枝枝向来弱不禁风,身子孱弱,她这一巴掌,属实是出乎意料。
面对谢兇的质问,赵枝枝没有半点退缩,她早已不是七年前的赵枝枝。她经历了世人的冷眼,经历了人世的摧残。
等了七年的人,竟成了这么个东西!
她规矩地收回了手,昂首冷眼盯着他,“谢兇,七年前你将我钱财骗尽,又将我毁于一旦,七年后你竟翻脸不认人,看来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了,不如直接报官吧!”
谢兇满脸难以置信,“赵枝枝,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赵枝枝拿出袖口的东西,朝他扬了扬,“这是七年前你写下的欠条,白纸黑字,可找人一对,我记得你最近是要升官了吧,也好,升官之前再解决了这件事,望你升官顺利!”
话落,她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谢兇眼底闪过阴鸷,见四下无人,凶狠的嘴脸瞬间露出,盯着她单薄的背影扑了过去,“赵枝枝,我要杀了你!”
然而手还没完全碰到她时,却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瞬间僵在了原地,任凭他怎么做也无法动弹。
赵枝枝蓦地转身,看到他害怕地僵在原地,立刻转头盯着远处走来的三人,知道是他们帮了她。
眼底不由闪过几分感激,她愤恨地看向了眼前的谢兇,声音冷的吓人,“谢兇,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谢兇冷笑,“赵枝枝,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不过是万人骑的贱人罢了,也配得上我?当初我不过是为了骗你那点钱财罢了,如今你想要那点钱,我可以给你,但你最好跪着求我放过你,不然……”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尹恬直接给他嘴巴给贴了个符。
她咬牙恶狠狠地看着谢兇,心里有一句MMP几乎要爆出口,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谢兇这种男的,世上赶紧死绝!
饶是心里想了千百遍,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赵枝枝还是红了眼眶,不禁别过身去,不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赵枝枝,你想做什么?别以为叫了别人,我就会放过你!”
见到眼前面色不善的三个人,谢兇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嘴巴上的符咒刚撕下,就猛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金玉婉翻了个白眼,“还是贴上吧。”
尹恬点了点头,抬手继续贴上了。
谢兇瞪着双眼,一个劲的“嗯嗯嗯嗯……”
“真想把他剁了!”钟离迟揣着手冷冷说出这句话。
原本还在挣扎的谢兇突然安静了下来,见鬼一样地看着他,眼眸里都是退缩和惶恐。
金玉婉走向了赵枝枝,拍了拍她的肩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