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开门的瞬间,背后的安芷禾一下子站起来。
“你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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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似瑾在一片消毒水的气味中缓缓醒来,睁眼是满屏夜空中的白色,窗外明明灭灭,是低楼层被高大树木的树荫晃动起来的影子。
消毒水的味道里,一阵阵酒味熏了进来,让她下意识地皱着眉头。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酒味?
她这是……晕倒了?
她还记得最后自己视线漆黑前的事情,是池晏川救了她吗?
“你醒了?”
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安似瑾愣了愣,飞快地转过头来,却在看见人脸时抿了抿唇。
“……长宇。”
楚长宇轻轻地对着她笑,眼底挂着心疼:“生理期这么严重怎么都憋着不告诉我?”
“……”她没挂水的手捻起被子上的外套。
“怎么这么大的酒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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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把人送回去了?”
齐景澄恨铁不成钢,“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他还在公司帮新艺人喂猫条玩呢,结果一个电话打来,他着急忙慌地赶去医院忙前忙后的。
结果刚把人放好在床位上就给楚长宇打电话了?!
齐景澄差点气得背过身去。
愁得他拿出一根烟,正准备一烟解千愁,忽然拿着打火机的手被人拍了一下。
池晏川冷着脸:“医院里不要吸烟。”
“……”
他们现在站在可吸烟区!
齐景澄狠狠瞪他一眼,却低头看见池晏川的手上也拿着一根烟,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点着,只是虚虚用食指和中指夹着。
行,认了。
池晏川把目光转向一旁,那个方向是安似瑾的病房。
他此时也有点狼狈。
齐景澄接到电话赶来时,公立医院人很多,吊水的老人、小孩和陪同的家属们坐满了整个注射室,他没有看见池晏川。
最后在急诊病房旁边的一个走廊上找到了他,像找到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狗。
但流浪狗怀里还有一只看起来更加可怜的小猫,脸色惨白,皱着眉头靠在他胸月堂上。手上的点滴被挂在走廊几个床位旁,和床位上躺着的一个好心老人家共用同一个吊瓶架。
他的西装外套裹在安似瑾的身上,头发凌乱,衬衫上的领带早就被他扯了下来,怕塞进裤袋里动作太大会弄醒怀里的人,只好松松垮垮地卷在手上,偶尔抬头看一眼点滴里的液体,但多数时间还是在地看着她。
仿佛要把以前出国的时间全部看回来。
十分钟前,他亲眼看着池晏川从车里将人抱出,一直到在单人病房里将人放下,坐在一旁。
齐景澄拿着住院单回来,他就侧身坐着,一只手点着手机处理工作,离病床更近的那只手放在床面上,离安似瑾放下的指尖只差了一丝丝的距离。
只要他的手指往前稍微一动,就能触碰到。但他半点没挪。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空气墙隔在他们的中央。
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了。
齐景澄叼着没有火星的烟,给他说起之前查的信息:追了很久,确立关系后女方兼职幕后支持事业,地下恋女友,多次陪同男友参加应酬却从来得不到一个女友的身份介绍,还瞒着女友跟女友的姐姐炒情侣CP……
不守男德!一根手指毛都比不上他兄弟!
齐景澄趁机看了一眼。
哦,兄弟手指是白白净净。
最终,咬着烟也只是个心理作用,池晏川烦得扯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人家才是正牌男朋友。”
我算什么。
“哦,那你在急诊的时候抱着人家在走廊上挂点滴,车上让她靠在肩膀上,下车不躺移动床,非自己抱着跑。”齐景澄白他一眼。
一转头
那张看不见表情的侧脸上,短发盖住的耳尖,竟然泛着一丝红。
齐景澄手上的烟一抖。
池晏川这什么毛病?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