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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将江远跟丢后,上原又传来消息,陈济回京了,随行的是潭州的李存业,而江远像是在上原城消失了一样,查无踪迹。
陈谦润和钟凝雪先前想的陈济最有可能在上原的推测不攻自破。
若陈济除了原真外,另有李存业的支持,那卫凡必须尽快找到陈济图谋不轨的证据,否则临歌不保。
秦臻禀告完便告辞离开了,他有急事要忙,钟凝雪想不到目前有什么比陈济和李存业进京更重要的事情了,她疑惑不解,于是问陈谦润:“秦臻去忙什么了?”
在忙谭舒的事,陈谦润自然不能说,他道:“他是觉得我们两个就能将事情商议好了,用不上他。”
钟凝雪将信将疑,却也不再追问,陈济回上原在他们意料之外,像是在城门外的哪个地方随便溜达了两天,溜达完又大张旗鼓地返了京。
除了他和陈靖,应该没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但去找李存业绝不可能,两天根本到不了长泉,李存业一定在陈济离开上原前就出发向南来了,或许更早,在陈济从燕郡出发前往上原时,他就做好了随时南下的准备。
“陈靖不会让李存业配合陈济听从他的安排,”钟凝雪道,“要么李存业真正归顺的是陈济,要么李存业和陈济一同进城是碰巧遇见。”
“再要么李存业是孤身来京,没有军队随行,”陈谦润接着道,“综合分析,哪种情况都有可能。”
钟凝雪点头,其中第一种情况会带来重大影响,譬如陈济的胜算会更大,或许还会威胁陈靖借助他的力量对抗其它地方势力,稍有不慎,会引起整个大楚的动乱,李存业和陈济进上原,现在应该是各方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他们都怕陈济在上原抢到了先机,逼宫上位也说不定,所以都在伺机而动,以防他们梦寐以求的皇位在他们没动手前轻而易举地到了陈济手上。
一旦陈济和李存业在上原有所行动,或许成为战乱的开端,其中重要性不言自明。
陈谦润和钟凝雪这两个人倒是一致的坐怀不乱,在不知道陈济真正的目的之前,他们只能是静观其变,还有就是他们更倾向于陈济此举是在转移外界的视线,以便更好的掩饰他和原真的计划。
另外,要想知道李存业究竟是谁的人,只需看陈靖就好了,这一点钟凝雪和陈谦润也是同时想到。
钟凝雪道:“李存业若真是同陈济勾结,陈靖在收到你的邀请信后,一定会找理由婉拒,他怕他不在上原,陈济和李存业趁机谋反篡位,将上原闹个天翻地覆,可若李存业和陈济确是恰好碰见,那陈靖会放心地离开上原。”
“嗯。”陈谦润道,“只要陈靖确定前往临歌,我们的计划不受影响,可照常进行。”
想不通的是江远,江远是涿木的驻军将领,除了陈谦润和钟凝雪知道陈济和原真会在近期会和外,这个消息除了严卿师兄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所以没有人关注江远这个人,可他为什么去了上原,又在上原城消失了呢?
或许他……是故意消失,以好让陈济放心地在涿木和原真会合,难不成他真的是陈济的人?
钟凝雪沉迷思考,没有结果前,她一言不发,陈谦润不打扰她,自顾起身来,去把窗户关上了。
他刚回来坐下,钟凝雪思考出一种可能,她道:“江远去上原是找郑临的么?”
上原除了陈济和朝离一行人,还有给陈靖送信的郑临。
“不知道。”陈谦润摇头,对江远此人,他毫无头绪,先前猜测江远或许是他父皇的人,在得知将江远跟丢之前,他是觉得有相当大可能的,可现在他不确定了,江远若同他站在一方,应该坚守涿木,以防陈济狼子野心,除在此驻兵外,连疆域也给占了去。
“他去上原找陈济,可能是假装归顺陈济,以便搜集证据,他一定知道有你的人一路跟踪,”钟凝雪道,“他若想甩掉早就甩掉了,为何偏偏是在进了上原城后。”
钟凝雪思考问题不耽误她看见陈谦润去关了窗,也不耽误她起身来,走到窗边将窗户重新打开。
她起来,陈谦润也起来,她开窗,陈谦润便停在一旁看着她。
“你要干什么?”钟凝雪问他,“关窗户么?”
“……”陈谦润坐回去了。
钟凝雪又问他:“你是冷么?”
陈谦润想了想,点点头:“冷。”
钟凝雪像是犹豫不决,思索片刻,与他商量道:“我现在有点晕,吹着风会好一些,我本是想去休息,但我也想同你商议上原以及何时上岸的问题,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全将事情推到你身上,而去外面你又不愿意,你是害怕我生病,其实我也害怕,生病总是什么也做不了,还平白无故给人添麻烦,所以我还是想开一会儿,你若是觉得冷,可以躺进被窝里去,你要是觉得白天往床上躺不妥,我可以和你一起,这样你就不觉得尴尬了,等我们商量出结果,你再从被窝里出来。”
陈谦润:“……”
“你觉得这样可以么?”钟凝雪十分尊重他的意见,她道,“你要是觉得不可以,你就提出来,说你的意见,你觉得应该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