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顿。”
提起这事儿,楚爸爸便淡定不下来了,他激动得手指指点点骂起来:“那个龟儿子,我都一路狂奔了,赶不上飞机怪我吗?非说我绕路,那路我都走多少年了?倒着我都会走!嘶……哎你轻点儿!”
楚妈妈道:“那你跟人家讲道理嘛,动手干什么?”
“又不是我先动的手!……不过那龟儿子赔了我好几千块,治了伤还有得赚,嘿嘿嘿!”
“瞧你那样……小虞,妈妈做好饭了,你快先去吃吧!”
楚爸爸补了一句:“吃完快去学习,别浪费时间。”
楚虞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母,没有动。
“怎么还愣着?你爸没事儿,别担心他。”
“爸,妈。”她停顿了一下,“我想转学,我不想去现在的学校了。”
楚爸爸听后,一把扬开楚妈妈的手,“你说什么?!你这说的什么话?爸爸为了你能进那所学校费了多少心思?吃了多少苦?哪儿由得你说不去就不去!”
楚妈妈也担忧地问:“怎么了小虞?是不是被同学欺负了?”
“……不是。”她摇摇头。
楚爸爸不耐烦道:“赶快回屋写作业去!越大越不让人省心了,本来烂摊子就多,你还要来给我添乱!……继续给我擦!”
“爸——!”楚虞大声打断他,“我要转学!这个学校,不是我们家能负担得起的。”
“谁说我负担不起?”他指着楚虞,“我告诉你,你想转学,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爸爸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哪儿由得你半途而废?”
“不吃饭就回房间去!”
楚虞盯着楚爸爸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的面容又消瘦沧桑了,她心如死灰垂下头,木然转身回房。
关好门后,她坐在椅子上查看自己身上的伤。
身上好多地方都有淤青,大大小小,深的紫,浅的青。
她现在才开始感觉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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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以周颜为首的那些同学,就更变本加厉了,但楚虞收起了她所有的棱角,一一忍下了。
她悲哀地意识到,反抗没有用……她的身后没有可支撑她的人。
就算是爸爸知道了,一个势力微弱的中年男人,要如何为她出头?况且,她爸爸若是真的知道她遭受的一切,更大的概率会让楚虞低头服软,和同学们搞好关系。
这一切,除了忍受,无解。
于是,楚虞开始变得沉默,沉默得与空气融为一体,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她不断告诉自己,只要等到毕业,她就能逃离了!逃离一切,逃离这一张张面目可憎的人!
然而,这种状态没过多久,楚虞却发现,自己无法阅读文字了,并且还总是失眠、厌食,身体还出现说不清的疼痛。
这些不好的转变似乎不由得她控制,就好像有只看不见的黑手将她搅入泥潭,阻隔掉了她与现实世界的链接。
她被确诊为抑郁症,重度。
之后,她度过了一段很糟糕的时间,看了很多医生,吃了很久药,都不管用。
楚妈妈甚至依赖上了玄学,找了个算命先生给她看。
那个算命先生神神叨叨,说她身弱魂不全,流年七杀攻身,被脏东西缠上了,要做法驱邪。
楚爸爸不听劝,掏了一大笔钱,楚虞却仍然没有半点好转。
景玄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