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你觉得他是陈靖的人么?”
“不好说,”卫凡如实道,“倘若单是陈靖,我觉得谭舒不会对他言听计从,但这中间还有个孟廷邺。”
“不过有一点,无论他是誓死效忠王妃,还是别有所图,他都不会安心待在秦臻的军营中,而秦臻一旦启程去临歌,仅凭凌霄和文书礼两个人,没有王爷的军令,根本拦不住他。”
这些二人昨日就想到了,否则不会在方才的宴会上,心有灵犀地讲到谭舒此时在安林这样的话来。
卫凡道:“他若回了襄城,多半是听上原的安排,他若来安林,是听王妃的。”
“他若来安林,”谢云鹤停了下来,看向卫凡,道:“我们绝不能放原真回北晋的地界去。”
这是一句相当有分量的话,卫凡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向后看一眼,问道:“那这会儿,怎么处置原真为好?”
“是个难缠的,”谢云鹤道,“既然难缠,就再晾他一会儿好了,说不定就是这一会儿,谭舒就来了。”
谢云鹤和卫凡将原真晾了将近一天,也没等来谭舒。
待在帐中的原真因谢云鹤和卫凡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虽心存忧虑,也更加得意,自觉贺兰艺将一切都猜的明明白白,他只要照办,定不会闹出岔子来。
而随着这一日即将过去,谢云鹤和卫凡却丝毫没有继续和谈的意思,连面儿都不露了,即便原真本就有逃避和谈之意,这里又管吃管喝,他也渐渐坐立不安起来,难不成谢云鹤和卫凡去商量怎样打北晋了。
可这时他们根本不会轻举妄动,严卿在淮宁,定是要将淮宁守住了,有急报才会去支援,他听的是陈靖的,倘若全顾着配合陈谦润,岂不是和朝廷对着来?
秦臻回了临歌,谢云鹤和卫凡在安林,不将谭舒在安林那句话当真的话,此时安林仅有两千人,与他带来的相差无几,这不是能开战打仗的阵势。
陈谦润和钟凝雪在襄城,虽不知他们的计划是怎样的,可贺兰艺对他说的是完全有道理的,只要他不主动去招惹,坚守北晋不出,北晋就没有危险。
他原是连这场和谈都不愿来的,是贺兰艺将其中利弊与他细细分析后,他才认真对待起来。
贺兰艺告诉他:谢云鹤和卫凡这二人不带一个兵就来和谈,那开战的地方定然不在安林,更不会在你们和谈的宴席上,你可放心前往,倘若不去,那谢云鹤可就不单和卫凡两个人来了,如此不是上赶着将人引来自己家门口,将枪炮口对准自己的脑袋么?
贺兰艺说的在理,原真又不敢不听,唯恐贺兰艺丢下他不管不顾,可贺兰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是满腹狐疑、全然不知,只为保命,将贺兰艺吩咐给他原模原样地照办,以求能平安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