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临歌遇刺事件,陈靖不会视若无睹。”安乐公主道,“甚至害怕急了,怕我们误会他,去上原找他的事。”
“王爷,”秦臻道:“陈靖定去问王爷,名是关心,实则会变相地解释他的清白,将自己与这件事摘的远远的。”
“看来这才是哥哥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安乐公主叹息一声,向帐外看去,“贺兰艺有后路,哥哥也有后路。”
“甚至有两条后路。”秦臻道。
“嗯。”安乐公主回头看一眼秦臻,抬脚离开,“歇着吧,谢云鹤的信我来办,你不用操心了。”
“我还有话没说。”秦臻在她身后道。
安乐公主不回头,仍向前走:“有话明日再说,我得尽快给谢云鹤回信,让他放心。”
秦臻不听,他要起来去追安乐公主,安乐公主身后像长了双眼睛,道:“好好躺着,再走一步,我就叫人来强制将你捆在榻上。”
“那你现在叫人来吧,”秦臻道,“反正话我是一定要说的。”
安乐公主回头看,只见秦臻半躺在榻上不起了,像在等人来绑,安乐公主笑了:“待我将信寄出去,再来看你。”
秦臻仿佛还在赌气,闷闷回道:“嗯。”
安乐公主向他走来,边小声呵斥道:“躺好。”
“知道了。”秦臻就乐意被她管,好话坏话他都听,一点不生气、乖乖地躺好了。
*
贺兰艺既将计策想好,安抚住了哥哥贺兰俊,又叫来了原容,肯冒死去救原真,那么时间就变得非常宽裕,能拖一日就拖一日,要是能拖到原真死讯传来,便是皆大欢喜、彻底不用提防因南下掉进什么意想不到的陷阱了。
原容也自然乐得在北晋多待一些时日,指不定形势有变,不用他去冒险了呢?
于是二人借商议南下事宜,整日饮酒作乐。
可终究事关北晋,原容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他担忧地问贺兰艺:“我和原真都不在北晋,大楚会趁机宣战么?”
贺兰艺心想,你还真是高估你和原真了,大楚打不打北晋与你们二人在不在是没多大关系的,他不能实话实说,以免影响二人的关系。
贺兰艺道:“原真被困大楚的消息一日不到北晋,北晋一日就是安全的。”
原容接着问:“那要是原真死了呢,这个消息传回去,北晋才是真的乱作一团。”
贺兰艺却道:“原真死了不正是你所期盼的么?”
原容被当面戳穿,顿觉羞愧难当,面露尴尬之色。
贺兰艺是何等人,他不着痕迹地接着道:“还是你不信我,能助你拿到北晋的大权?”
原容忙道:“并无此意。”
“那当下便可尽情放松、畅快地度过这一日了,”贺兰艺潇洒向他举杯,笑问,“是不是,原兄?”
二人花天酒地,全然不在乎山洞中还有个苟延残喘的原真等着去救,贺兰艺自觉一切全都安排妥当,只等拖的不能再拖时,叫原容出发即可,不料他哥哥又来给他找事了。
贺兰艺只当贺兰俊怀疑他和原容,谁知与他往来的各种信件全都被贺兰俊拦截了。
贺兰俊表情严肃,将手中的两封信扔到桌上,也不提究竟是谁寄来的,直接冷着脸坐下了,解释看他信的理由,道:“你同严卿的合作实在是危险,我怕你不要命地答应他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给东亭带来灾难,我得看好你。”
贺兰艺不知信的内容,自是不便随意解释,他道:“哥哥出于对整个东亭安全的考虑,我无话可说,乃至我的私人信件,哥哥要看,也可随便拿去。”
贺兰俊阴阳怪气道:“我怎会看弟弟的私人信件,只是这信是自淮宁寄来的,除了严卿,我想不到其他人。”
信就扔在桌上,贺兰俊不提,贺兰艺不便打开去看,他暂且不言,等着贺兰俊接下来的话。
贺兰俊将信的内容与他说道:“严卿叫你南下,他说燕郡现在唾手可得。”
这是贺兰艺不曾想到的,他道:“现在么?”
贺兰俊却道:“我们先暂且不提严卿。”
贺兰俊的视线落在另一封信上,他问贺兰艺:“弟弟知道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么?”
贺兰艺不知道,但猜到定是除淮宁之外的地方,他道:“上原么?”
“上原是谁?”贺兰俊问他。
贺兰艺照实道:“孟廷邺。”
“弟弟呀,”贺兰俊笑了,“你在私下里,背着我,背着东亭,究竟做过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贺兰艺听出来贺兰俊这话不对劲,他道:“不是上原么?”
“不是上原,”贺兰俊止住笑声,道:“是从大楚的南边来的。”
“最南边。”贺兰俊补充道。
贺兰艺毫无头绪,只知他绝没有做过对不起贺兰俊、对不起东亭的事情,他行得正坐得端,坦然道:“哥哥不妨直接道来。”
“从齐州来的。”贺兰俊道,“史文玉。”
贺兰艺惊到了,他与史文玉从未有过联系,并且史文玉又不在北疆,没有掺和到当下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他为何会来信呢?
贺兰俊当他的惊讶是惊讶竟教他抓住了,他冷冷地看着贺兰艺,等着他的解释。
贺兰艺不再犹豫,不管贺兰俊的脸色愈加难看,自顾取了信来,打开来看。
贺兰俊在一旁冷声道:“你与史文玉是在何时联系上的?”
怪不得贺兰俊这般严肃地来找他,事情果真不简单,贺兰艺边看边道:“不管哥哥信与不信,我与史文玉从未有过联系。”
“那羌可达呢?”贺兰俊道,“史文玉怎会无缘无故地向你问起羌可达,话里话外全是在打听你有没有同丹陵合作的打算,史文玉不会没事找事给你写信吧?”
“羌可达我也从未接触过,”贺兰艺道,“哥哥应该知道,单是一个北晋,就是我们合作最大的限度了,在这时要是牵扯上一个丹陵,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