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俊坚持不懈道:“这么说弟弟愿意试一试了?”
“但有一点我们要全力争取,”贺兰艺道,“严卿必须保证,倘若事败,我们要共赴黄泉才行。”
“还有史文玉的事,交给严卿拿主意,”贺兰艺道,“只有严卿办,才能办的圆满。”
贺兰俊听不懂,只觉贺兰艺好生厉害,只三言两语便能回了严卿的信,他道:“弟弟果真聪慧过人。”
贺兰艺没空听他的夸赞,道:“此事既与哥哥说清楚了,那么弟弟先走一步。”
贺兰俊以为贺兰艺生气了,他道:“这是弟弟的房间,弟弟要走到哪里去?”
“我要同原容将这事情说说清楚。”
贺兰俊差些忘了原容还在东亭,他道:“原容还去不去救原真?”
“要是答应严卿在信中提的计划,就不救,”贺兰艺道,“要是不答应,就看哥哥的意思了,救不救,哥哥说了算。”
贺兰俊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道:“弟弟这是要反悔么?”
贺兰艺见此,不禁无奈笑道:“我要是反悔,怕是这后半生全在哥哥的掌控之中,再也出不了门见人了,哥哥也不忍心如此待我吧?”
“我怎会那样待你,”贺兰俊知他是误会贺兰艺了,尴尬道,“那弟弟快去吧。”
*
因怕被陈谦润的人碰见抓去,原真昼伏夜出,他身边近乎没人了,不过原真对此全然不在乎,他坚信贺兰艺定会想方设法来救他,他知道这山中不单他一个人,处处都是陈谦润的眼线,因这眼线,便是不怕豺狼虎豹了。
除了三餐不定、因吃不饱而时常饥肠辘辘外,原真的日子过得还算太平——有几回他在夜里外出觅食,撞见了几个身穿铠甲、手持长矛的楚兵,却并不为难,将他放行,看来陈谦润暂无取他性命之意。
离原真不远的陈谦润和钟凝雪二人除了盯着原真,整日无所事事,外边的一切全都安排妥当了,要等一个确定的结果,才能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他们不需躲人,白日里便出去山洞,在林间散步,有时会去打猎,因此找见了一处泉水,因离洞不远,便时常过去小溪边,静静地坐着听潺潺的水声。
钟凝雪与坐她身旁的陈谦润说道:“想必红阳写给丹陵的信已经寄出去了。”
“你说起丹陵,我想起来我们一起自济北回上原的日子,”陈谦润道,“不敢忘,也真的忘不掉。”
钟凝雪扭头看他一眼,问道:“为什么不敢忘?”
“所有让我开心的事情我都不敢忘。”陈谦润的视线依然在溪水上,“我今天也很开心,这些天我一直很开心。”
钟凝雪因他这话笑了,她道:“为什么?”
“不知道,”陈谦润认真摇头,继而去看她,“你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