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扰唐将军,现在我要快些回去,给我的半吊子皇帝表哥写信去了。”
唐灿心知这是客气话,凡是贺兰艺的信,严卿都要拿给他看,明是请他分辨贺兰艺信里藏的话,不能说没有一点这个意思,不过更多是因为他是钟凝雪和陈谦润派来的人,给他看,就是给钟凝雪和陈谦润两个人看。
双方心知肚明,唐灿不讲场面客气话,只笑道:“应该的。”
不过他疑惑一点,问道:“将军要给陈靖写什么呢?”
严卿意简言赅道:“三个字:燕郡,危。”
他接着道:“我不仅要将史文玉的信原封不动地交到上原去,等上原回了信,我还要将陈靖表哥的信原封不动地给贺兰艺。”
唐灿悟性颇高:“要想取燕郡,对将军,对贺兰艺,最容易的法子是从上原陈靖那里。”
严卿点头笑道:“所以贺兰艺才不着急,有空与我拉拉扯扯地玩文字游戏。”
唐灿道:“我要什么时候回去襄城?”
“待贺兰艺确定南下了,”严卿道,“那时北晋的仗也就打起来了。或者去襄平,帮助卫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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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艺故意拖延时间,不单是叫严卿看到他的态度,也是为了确定秦臻和安乐公主到襄城了。
这事他没有同任何人提起,不动声色地安排了人前去打探,寻得秦臻和安乐公主在襄城的踪迹,立刻来报。
严卿和原容都暂且无事,他的哥哥贺兰俊却常来烦他,一日三次,专门挑吃饭的时辰来,三句话不离严卿,句句都在打听事情的进展。
贺兰艺对此十分无奈,他与贺兰俊说道:“哥哥若是不信我,亲自去办可好?”
贺兰俊自觉没那个本事去跟严卿周旋,要用脑子办的事,不经贺兰艺指点,他一件都办不好。
贺兰俊连忙摇头:“弟弟这是为难我,我哪里能办的来这等事情,一切还要仰仗弟弟才行。”
“既不用哥哥插手,那么哥哥回去好吃好喝好玩地享福不行么?”贺兰艺道。
贺兰俊道:“这不是坐不住么。”
贺兰艺早就猜到他坐不住可不单因为已经过了三日,严卿还不来信,还为仍在东亭不曾南下的原容。
贺兰艺故作不知,说道:“哥哥有话不妨直接道来。”
贺兰俊脑子再不好使,也知要委婉一些,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原容是不去救原真了么?”
“那日不是同哥哥讲清楚了,救不救原真要等与严卿的计划确定无误了,才能决定。”贺兰艺道。
“难不成弟弟要打进山里去?”贺兰俊道,“我觉得此事与原真并无太大干系。”
贺兰俊既出此言,贺兰艺也不瞒他了,与他掏心掏肺道:“既将那送命的事推到别人身上、教别人去做,就要留一些良心还,给人一条活路。”
贺兰俊反复想了三遍,才隐约想到贺兰艺这是要给原容一条活路,那么原真他就不……
还没想通,只听贺兰艺问他:“在哥哥心中,燕郡和原真,哪个重要?”
贺兰俊毫不犹豫道:“自然是燕郡。”
“那哥哥就听我的。”贺兰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