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低头一看,正是一只五颜六色的镂鸡子。她扭头看了眼旁边的人,阿婆正拿帕子抹着泪,不是她,沈如春继续扭头,错过四五张面容后,目光忽落到陈惊山身上。
陈惊山一腿盘坐,另一条腿屈起。他显然对那老和尚讲的故事也兴致缺缺,阖眼假寐。
唔,也不可能是他,沈如春继续转头,后脖颈忽然被人捏住了。李辟将她头轻轻扳正,寡薄的眼皮微敛,狭长眸子盯着她,似要发怒。
沈如春忙把那只镂鸡子藏进袖中,又端正坐直身子,听那老和尚唱经。
天色渐暗时,李辟才将她带回府。沈如春刚进屋,就蹬掉了脚上穿的乌黑靴子,又低头将玉带扯下来。李辟不在,她同荷娘抱怨道:“说是要带我出去逛,就让我坐在棚下,听那老和尚讲了一天经。坐得腿都麻了,他还不许我乱动。”
荷娘拧着帕子,笑道:“好歹郎君这回肯让你出去了。”
沈如春撇撇嘴,这样的事,她才不稀罕。
荷娘一面擦着她额上的汗,一面帮她脱衫子,突然从宽袖里滚出个小鸡蛋,沈如春弯腰一捞,将那镂鸡子接住。
“欸,这是甚么?”荷娘新奇,凑上来瞧。
沈如春把玩着这只镂鸡子,低低念道:“也不晓得是谁塞我手中的。”
“小娘子好福气。”荷娘嘻笑着说。
或许真是老天爷瞧她可怜,送给她的吧,沈如春想。
在蒲团上坐了一天,浑身酸麻。沈如春躺在榻上,未多时,已是昏沉睡过去。半夜,被里突然钻进个人,那人抱着她,像只水鬼般,把她往更深的地方拽。
沈如春浸得大汗淋漓,骤然睁眼。
李辟吻着她的后背,轻轻往上拂,擦过脖颈,落在耳边:“春娘,我给你放良好不好?”
沈如春不可置信地瞪着眼,似是被一股虚无而来的力气轻飘飘地捧上了云端,她迷茫盯着面前的一片黑暗。
李辟接下来的话,又猛然将她推了下来,教她惶恐不已。
“我抬你做我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