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的做法,但是,现在,萧建元抛给了他一个更优的选择。他不可能没动心。
齐王知道此事已成七八分,他盯着李辟,问:“李二,你的诚意呢?”
李辟十分无赖,嗤笑:“我能有甚么诚意?定西军么,你老子和我老子都不肯给。”
齐王好心替他想好了:“也不算甚么过分要求。那姓沈的小娘子便是你的诚意。”
李辟抿唇:“我还以为你要从我身上剜块肉呢。”
齐王揶揄道:“可不就是从你心尖上剜了块肉么?”
他揽着李辟的肩膀,忽然回忆起久远的事:“我还记得先前在望州住的时日,你我二人最是要好,常常偷偷溜出城外,两人一起,策马畅游。你还记得我们在望州城楼上说过的话么?来日,希望我二人能达成此愿。”
堂前廊下挂着走马灯,灯罩上剪纸小人转个不停,李辟盯着那不断变化的光影,面上神色隐秘变换着。
浴佛那日,却不是个好天气。天上晕着浅浅淡淡的墨云,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模样。可这丝毫不能阻碍街上人们的热情。
龟兹来的伎子身穿画衣,头裹红巾,高高扬着手中的红拂。十几头高约丈余的狮子在人群中冲撞,舞狮的人技艺高超,脚下功夫让人看了直拍手称好。更有伎子双手撑地,以足做手,欢乐舞蹈着。
百姓簇拥在周围,人群一并向最终的目的地隆煌庙前进。
齐王和李辟站在隆煌庙院中高高搭起的高架戏台上,金光佛像已洗浴过,圣水接了满满三大盆,依次陈开。
“公主还没找到?”齐王看着下头越来越多的百姓,问旁边的侍卫。
侍卫不敢应声。
“继续找。”齐王话里隐着怒。
未多时,又一名侍卫至,附在李辟耳边不知说了甚么。与此同时,出去打探公主消息的人也回来复命了:“殿下,公主同昨日那小院中的娘子一道出去了。”
“关城门,不准教任何人出去。”李辟下令吩咐,“立马去找,若午时前未找到,那胡戏也禁了。”
“是。”侍卫得令,将军府一大群人往望州城四处奔去。大开的城门轰然关闭,要出城的,在外头等着进城凑热闹的,一时堆涌在城门附近,叫骂不止。
齐王双手背在身后,想起广平昨日说的话,沈三娘子,先祖逃难至望州,呵,沈煊的女孙。他让广平去那处无非是想借此摆李辟一道,没想到竟一时疏忽教那小娘子反将一军。他冷笑看着一旁的李辟:“李二,你藏的可不是甚么娇滴滴的小娘子。可真是好本事。”
李辟倒是十分厚脸皮:“我亲手教养出来的人,从来不是没本事的。”
齐王笑道:“你可别舍不得了。”
李辟盯着下头攒动的人,不再说话。
时间一点点往后挪,在下头等着圣水的民众渐渐生了牢骚。齐王拿起盆中的瓢,同时示意李辟,两人一起将圣水往下头撒。
民众的不满被安抚,又开始伸手欢呼。不远处,幡花云伞攒动,似一团团祥云。各人家请来的乐团吹奏各式曲子,琵琶笛子鼓声交缠一团,混乱不堪,却又热闹不已。
齐王面上笑着,似爱民的贤明殿下,他对李辟说:“若是广平出了甚么差错,李二你该想想后路了。”
李辟道:“多谢殿下关心。”
台下,两个身形窈窕的小娘子忽然挤到前头来,其中一人拨开垂纱,兴奋地旁边人说话。
李辟和齐王皆一惊,那小娘子,正是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