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想夸他好看。
有的时候,她表达能力匮乏。
现在再看粟屿,细细的看。也只是变的愈发成熟稳重。
“川式墨鱼、辣子鸡、鱼香肉丝、折耳根……还有一份芋泥茶椰。”
叶嘉言看了他一眼,他点的菜,都是他们以前经常吃的。
粟屿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她接过后,紧紧的握住,用来暖手。
他的习惯还是和以前一样,吃饭的时候喜欢先用热水涮涮餐具。
粟屿把涮过的餐具转手推给了叶嘉言。
自己重新整理另一套。
茶气氤氲,窗子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雾,窗外的风景已经开始变得朦朦胧胧。
七点半,粟屿准时把她送回了家。
看着她走进家门,看着阁楼的灯光亮起又熄灭。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提及从前,那些难捱的、痛苦的,像是从未发生过。
叶嘉言洗漱过后躺在床上,一分多钟。温初发来信息。
“你和粟屿出去吃饭了!!?”
叶嘉言内心翻涌了一下。
“谁和你说的?”
“还能有谁,韦晟那个大嘴巴呗。”
叶嘉言发了一串省略号。
温初接着询问。
“怎么样?他是不是想重新和你在一起。”
叶嘉言回复:“没有吧,只是简单的吃个饭。”
“怎么可能!他肯定就是还喜欢你!”
……
叶嘉言关掉了手机,抬头看着天花板。
回忆起吃饭的场景,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习惯都很好,不怎么说话。她吃饭慢,粟屿吃的快,但他会刻意放慢自己的动作。
吃过饭后,粟屿只是询问她吃好了没有。
叶嘉言点点头。
两个人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儿。彼此之间保持着最礼貌的距离。
只是聊了些什么时候回来的,工作什么的。
如果说粟屿还对她有意思,她是大可不信的。不是她把人想的有多么不好。只是如果换作她,被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甩了,联系方式家庭地址什么都换掉。
叶嘉言猜测,自己一定会恨对方,会选择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恨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呢。
而粟屿今晚之所以请她吃饭,那一定是单纯的想请她吃个饭。自己之所以答应,完全是因为,以后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况且警察局离她的工作室只有一条路的距离。
低头不见抬头也得见。
万一以后再有事情请他帮忙。
秋天和冬天衔接得很紧密。
她出生在寒冬腊月,可她不喜欢冬天。如果有雪花,那可以是例外。
十二月中旬开始,到下一年的一月末,工作室不开课。
孙箬微的想要提前回老家置办过年的年货,她的老家在清城郊区,换句话说是叶嘉言的舅舅家。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一路上,叶嘉言神情淡漠,孙箬微给她搭话,她也不怎么回应。
她的脸上已经写了不满。
叶嘉言绝口不提下周六父亲的忌日,她就是想知道孙箬微忘了没有。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忘。
孙箬微只字未提。
叶嘉言把她送回去,自己又开车原路返回。漫无目的,她驱车到墓园。
空中飘着雪花,白茫茫的一片,扫雪的阿姨从东边开始。
叶治安的幕在南边。阿姨扫到那边还需要一些时间。
叶嘉言在门口时买了花,白菊和□□。
她走到叶治安的墓碑前,轻轻拂去墓碑上的雪花。
“爸,我来看你了。”
她以前是爱哭的,哭的多了,现在反而很难才能掉下眼泪。
所有情绪都被这些年给磨平了。
五年前,父亲患癌,面对巨额的手术费和医药费,无奈之下,孙箬微把车和房子全部卖了,叶嘉言拼了命的兼职和工作,到头来都没有给叶治安续上命。
医院下达死亡通知书,叶嘉言哭了一天一夜。她央求着医生再救救她的父亲。她有想过是这样的结局,但没想过来的这么快。最后连安葬费,都是借的。
母女两个,甚至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最终,人没了,家也没了。
她从那个人人艳羡的高岭之花,跌落谷底。
起初,她觉得自己扛一扛,能过去的。所以她没想过把这件事告诉粟屿。他在部队,那么忙。她不想让他担心。
债主催债,孙箬微把陪嫁的首饰都卖了,也还有五十多万的贷款没有还完。
叶嘉言蜷缩在阴暗的出租屋,泣不成声。
现在的自己,怎么能再和粟屿在一起。
这是她自己的家事,粟屿是无辜的,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时,她的世界完全没有了光。
被情绪左右的叶嘉言做出了抉择。
她没有打电话,而是以信息的方式给粟屿发了句“我们分手吧。”
删除了联系人,叶嘉言颤颤巍巍的把手机卡拔出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的心,真的好疼,疼的快要晕过去。
……
三年,叶嘉言在海市和清城之间来回跑,没日没夜的参加各种文工团的演出。
旁人都劝她休息,她依旧坚持。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停下来,她是要还债的。回清城,也只不过是看望看望孙箬微。
生死,原来一个人动的时候是活着的。而死了,就是一动不动。偶尔想起父亲,她只会偷偷躲在更衣室掩面哭泣。
叶嘉言离开了墓园。
大冷的冬天,只有吃火锅才能慰藉每个人的内心。
温初在手机上约了叶嘉言、韦晟和粟屿。
订了家离四个人工作的地方都不远的店。
在此之前,粟屿偶尔会和叶嘉言喝喝咖啡,他总是把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