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事说,祈南为人处事自进公司起一直都很低调,也不爱谈论八卦。准时准点上下班,也很少加班。
警方也问了祈南的上级领导,对于祈南,他很满意。工作能力出色,对待同事亲和,就算不是她工作范围内的,只要有同事来问,祈南都很有耐心一一回复。
如果要说36岁大龄未婚,她的领导更是嗤之以鼻,“我招员工看重的是她的能力,结不结婚关我什么事?再说,现在到了40没结婚的男女也不少,怎么就因为这个,不是人才了?”
但是当警方询问财务部众人对于吴智晖的印象——
“很普通。”
“个子挺高那个?”
“吴智晖?那小孩吗?”
而问到他所属的部门,他的领导则想了半天,给出了“还算努力”四个字的总结。
吴智晖的工位旁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生,“高冷,刚进公司那会真又高又冷。后来熟悉了,倒是还能经常开开玩笑。”
至于吴智晖怎么会和祈南扯上关系?所有人的是一脸的茫然,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有交集。
“完全是两种人啊。”祈南的领导想不明白,“除了年龄,祈南的条件不知要比那小子强上多少倍,她有什么理由会看上他?”
盘桓在柳琉心头的也正是这个疑问。
“你告诉警方,想要杀了吴智晖是因为他很烦,让人厌恶。”柳琉觉得祈南说的是实话,但并未说出心里话,所以试探着,“他做了哪些事,让你觉得从心底里反感,反感到不惜触犯法律?”
祈南看着她,一双眼眸平静如水,“都已经触犯了法律,再提那些事,能够减刑吗?”
厉炎也看向柳琉,他担心她又说出不该说的话。
“我不知道。”视而不见投来的视线,柳琉神情严肃,“但你若说出来,法律能给你公正的判决。”
厉炎放松了桌下攥紧的拳头。
祈南却轻轻地笑了。渐渐地,笑得眼泪溢出了眼角,放肆恣意,倏尔戛然而止。
她说:“做财务十几年我从不敢犯错,是因为法律底线摆在那,我自信没有人能够逼我。可做人呢?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呢?难道眼看那些人越过我的底线,还要继续装作大方、若无其事吗?”嗓音沙哑,能看出竭力的压抑、过分的克制。
厉炎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左侧拿起笔的手。
柳琉没有立刻翻开笔记本,只是将笔握在手心。
“我是人,不是神。”祈南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可以搬出法律和职业操守守住职业底线,可我不能用道德底线去要求别人,这条底线只能用来约束自己。”
无奈,身不由己。她仰头望向水泥的天花板。
柳琉看见她眼角逼退的泪水。
当她再次正视她时,又恢复了克制、冷静,就像牢牢封固的铠甲,就连笑容也依然温柔、和善——像一副从未摘下过的面具。
“曾经,我也把他当朋友,也向他表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