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一颗棋子,怎么能口吐人言呢。这梦还挺符合逻辑的!
于是桓竹月又挪近了几分,她棋身在棋盘上发出一阵“咔哒”之声,声响在这寂静又空旷的黑暗之地格外的响亮。
笼中之人,缓缓抬起头来。她身穿一身素衣,未戴钗环,嘴唇发青,面色枯黄苍白。
那人是,林箬箬。
桓竹月心咯噔一下。
她发了疯的冲着林箬箬喊道:“大师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在哪?你为何会一直在我梦中?”
“大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大师姐,你在哪?我这就去寻你!”
但桓竹月她只是一枚黑子。
林箬箬看了桓竹月半晌,伸手将它拾到手里,随即又将脑袋埋在了腿间。
桓竹月甚至能感受她手心中的暖意。
她心急如焚,想醒来,却醒不来,只能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箬箬动了。
她换了个姿势,她将身子靠在铁栏上,张开手看了看桓竹月,轻轻呢喃:“从小我的天赋极好,被别人夸着长大的,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是钦佩,羡慕。起初我很不适,但是后来师尊说,强者守护苍生,别人慕你,你便要努力帮助她们,心存善念,成为她们前行的榜样。”
“所以我虽怨恨天道,但我庆幸是自己。庆幸是我,不是月师妹,也不是其他的师弟师妹们。”
林箬箬忽而一笑,“黑子你知道么,月师妹真的超聪明,有好几次我修炼遇到瓶颈,都是她三言两语间提点了我,我才能有顿悟。我还记得有一次,她带着长歌把陈长老养鸡灵鸡给烤了,陈长老在青山宗查了一个月,都未查出是何人所为。”
“眼下也不知师尊、月师妹与青山宗如何了?希望她们此生都不要知道真相,平安喜乐,健健康康。”
桓竹月听着他絮絮叨叨,眼泪鼻涕横飞,“大师姐,月师妹在这呢!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了呀?”
“呜呜呜呜~~~~大师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等这个梦做完,醒来我就马上回青山宗去。”
“你等等我····我师尊超级厉害,我一会去就去求他,我拿九幽玄天伞跟他换,他一定会救你的。大师姐撑住,再等等月师妹。”
“大师姐~~~~呜呜呜。”
林箬箬掩嘴咳了咳,一滴鲜血落在的棋子之上,她抬袖擦了,“若有来生,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保护好青山宗,保护好掌门,保护好月师妹,”
她将棋子贴在胸口,“还有,我想告诉尹长歌,其实我懂他的心意的。若有来生,我愿与他一生一双人。漫漫大道不过如此,都是世间沧海一粟,浮尘蝼蚁而已矣。”
林箬箬话音刚落,桓竹月忽感一阵头晕目眩,似有一股力量,要将自己从那枚棋子上吸走一般!
桓竹月想抓住林箬箬,但棋压根就没有手。
桓竹月猛睁开了眼。
下一瞬,数十个清洁术便铺天盖地的砸了她一脸,将她脸上的鼻涕眼泪砸得一干二净。
“怎么,本尊杀了你的小情夫,伤心了?”声音不远不近,清清冷冷。
桓竹月自动忽略他言语中的阴阳怪气,撑起身子,望着东方染云半晌。
“师尊。真的是你!” 她努力的夹起嗓子,甜甜的唤了一声。
东方染云看着她眼中的情绪从悲戚,变成算计,再恢复平常,最后又明亮得灿若星火。他脑袋上不自觉的冒出了一堆疑问。
她这是有所图谋?
桓竹月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他的脚边,抬手就想要替他捶腿。
东方染云则是腿一晃,悠悠开口:“本尊还未原谅你的无理。”
桓竹月挪了几步斟了杯茶,双手奉上,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师尊请喝茶。只要师尊肯息怒,弟子当牛做马,让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东方染云垂眼扫了他一眼:“什么都可以?”
桓竹月点头哦如捣蒜:“嗯,自是什么都可以!只要师尊肯息怒。”
东方染云顿了半晌,才开口:“本尊想吃,面。”
“要不咸不淡、不烫不凉,入口即化,面细如发丝,一根便是一碗,中间不可断,汤色要清透见底,除了面不得有其他杂物,但又要色香味俱全。”
桓竹月:·····
算了,一味的讨好,折磨的永远是自己。还是交易最靠谱,最直接。
桓竹月灵力流转,手间九幽玄天伞瞬现,她扯了扯嘴角,恢复了淡淡的语气:“师尊,此物名为九幽玄天伞,世间防御力最强之物。弟子这两日在这人世间意外寻得,您看,喜不喜欢?”
东方染云抬眸瞥了一眼,“人世间寻得?本尊看起来就这么好糊弄。”
好吧,人世间却是很难找出这般宝物。
“师尊,此物实际上是····”
还不待他说完,东方染云忽而抬袖,直接将那九幽玄天扫在地上,“本尊并不想知道,这伞是谁送的。”
他说着半弯下腰,睨着桓竹月冷哼一声,声音凛冽:“你若连一碗面都做不出来,便没资格同本尊谈条件。”
“还有,本尊,现在不像吃不热不凉的面,本尊想吃看起来是烫的,吃起来是冰的面。”
桓竹月:???
这世上,特么哪里有看起来是烫的,吃起来是冰的面啊!
简直是神经病!看他纯粹是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