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越到后期,那笔好似会自行吸食灵力一般。
她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的流向符笔,再透过笔尖融入进冰冻符的一笔一划之间。那感觉彷如被无数只手紧紧拽着,往符箓中拖拽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染云端着碗走了进来。
就见桓竹月额间细汗层层,脸色苍白一片。
东方染云眸光一沉,将碗放置在一旁,两步上前,一掌帖着桓竹月背后往她体内输送灵力,另一手握着她拿笔的手,引着她迅速将那张高阶冰冻符收了尾。
收笔的瞬间,桓竹月整个人如释重负。
东方染云指尖稍动,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药喂其服下。
“本尊只是让你看看,并未让你绘制。”他说着,抬手将那本符箓大全收回进了储物袋中。
桓竹月服下丹药后,腹中一股磅礴的灵力沿着奇经八脉运行一圈后,汇入至丹田之中。
不过几息功夫,丹田中的灵力瞬时恢复的满满当当。
“我看着还挺简单,于是就尝试画了画。不曾想画着画着就无法挣脱。”桓竹月解释道。
东方染云将她扶回了床上,端来那碗药。他舀了一勺吹了吹才喂至她嘴边,“本尊亲自熬的。”
桓竹月看着那勺药,又看了看碗里药,最后眼神落在东放染云的脸上。
她眉头微皱,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师尊,我就是灵力消耗殆尽。刚刚服用的那枚丹药效果甚好。”
东方染云视线停留在她腹部之上,心中极力抑制住怒意,也十分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来。
他道:“丹药是补灵气,汤药是补身体。”
桓竹月将东方染云打量自己腹部的眼神看在眼里,她脑中一片惘然。
难怪他今日这般奇怪,敢情是怕自己有身孕,想喂自己喝下避子汤?
修士体质本就是特殊,修为越高,越难有孕。
他却在事发的第二日,这般迫不及待喂自己避子汤,未免有些过于焦急。
既怕担责任,为何还要与她缠绵旖旎?
桓竹月抬手推开东方染云的手,勺中汤药洒了一床。
她忽而抬手一把夺过东方染云手中的药碗,一口气饮了个底朝天。
“师尊大可不必如此煞费苦心。这修士体质不同于常人,用不着饮用药物。”
东方染云接过空碗,轻叹一声,心中极力压制住怒意。
半晌,手间瞬现出一方锦帕。他抬手欲要替桓竹月擦拭嘴角,桓竹月却将头撇向一边,自己抬袖胡乱抹了一把。
“师尊不必这般惺惺作态。”桓竹月心中彷如压了一块大石,压得她连声音都有些微颤,
东方染云握着锦帕的手,指节隐隐泛白。
这女子当真是,一无是处,脾气还差。
他都亲自熬煮汤药,为其去学符箓,连点心购买都特意为其准备两种口味,还要他如何。
若是放在平常,他定是要一掌掐断她的脖子,让其为自己的脾气付出代价。
现如今,也只能先忍忍。
“修士体质虽特殊,但你毕竟是女子。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不可大意。”东方染云开口时的声音清清冷冷。
明明是关心爱护之意,听在桓竹月耳中,却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果然,越是好看的男子,越是会伤人。
桓竹月扯起一抹冷笑,“那当真是辛苦师尊了。”
她心中的石头越发沉重,十分想与之理论一番,可那理论的话刚到嘴边又被咽回了腹中。
与东方染云的这场师徒情谊,本就场交易罢了。
自己接近他时,动机本就不纯,又怎么好意思怪他。
桓竹月深吸口气,强压住喉间梗塞:“师尊,等此次吉城之事了结,弟子便去凉城寻陆师兄。你我二人,便就此别过,往后您依旧是青山宗的老祖,弟子还是青山宗的弟子。”
东方染云闻言,心中莫名停跳了几拍。
他眸子微垂,手中力道渐增,那只碗立时被捏碎成一抹粉尘,“你这是又要与本尊一刀两断?”
桓竹月:“是又如何?”
她脑袋撇向一边不再看他,这次就算被拍死,她也不会妥协。
趁现在羁绊尚浅,趁这会儿对他只有不甘与愤愤,趁此时还未滋生出别样的情愫,她必须快刀斩乱麻。
若此刻她承受不住割舍的苦,那以后指不定就要喝更多的避子汤。
东方染云“本尊是不是同你说过,要一刀两断,也该你求着本尊断!”
“如今,还敢这般放肆,那本尊,便成全你的想死之愿。”
东方染云说着,周身威压稍放,抬手朝着桓竹月挥出一掌,气势汹汹,似要将其一击毙命。
那一掌却在即将碰到她之时,忽而手腕一转,拍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