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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风(2 / 2)

可她听说,傅予怀这样的男子,最怕的是女人的眼泪。

于是傅春瑶心一横,在衣袖下掐了自己一把,硬生生挤了两行眼泪出来,刻意示弱道:“兄长何必这般挖苦春瑶,不知春瑶是怎地惹了兄长不快?”

可傅予怀并未如她预想般心软,他丝毫未动摇,一双凤眸冷冷地盯着她。

傅春瑶被吓得倒流出两行真的泪水来。

旋即,傅予怀抬手动了动手指,后边的杨禧拎了一个人过来。

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后,傅春瑶登时脸色煞白。

杨禧拎了人过来,直接将人往地上一丢,碰到手臂上的伤口,那人疼得连连惨叫。

傅春瑶定睛看去,那人的手臂像是断了去,只连着一层皮,肿胀得不行,伴有恶臭。

这正是当日那个脱温芽衣服的侍女。

傅春瑶心神一乱,往后跌了一步,她伸手抓住霜儿,才堪堪站稳。

“兄长这是何意?”她撇开眼,佯装糊涂。

傅予怀看了眼杨禧。

杨禧跟随他多年,早已明白他每个眼神的含义。

“将刚才的话再说一次。”杨禧对着那侍女道。

那侍女本就是个胆小的,只是吓唬吓唬,便全招了,此刻一听杨禧发话,便将刚才的说辞一一重复了遍。

“是三小姐命我去脱温小姐的衣裳的,说……说……说是要毁了温小姐的清白……”

“你住嘴!”傅春瑶指着那侍女,手却不住发抖,“污蔑主子,谁给你的胆儿!”

那侍女摇头否认,着急撇清自己的关系,“奴婢句句属实。”

“你……你……”傅春瑶捂住心口,指着侍女的手不停抖动。

傅予怀撩开眸子,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傅春瑶自知此事自己已然脱开干系了,她慌忙冲至傅予怀面前,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兄长!求您饶了我罢!我才是你的亲妹妹!”

可傅予怀并未给予她一个眼神,只是拂袖,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抽去。

“不论怎样,错便是错。”

看着落空的手,傅春瑶心底一慌。

这是回傅府以来,她头一次这般碰壁。

可下一秒,傅予怀的冷冽声线再次响起。

“傅春瑶以下犯上,理应受罚,杖责二十。”

“大人,那此人呢?”杨禧指着地上的侍女。

“逐出长安城。”

话音一落,傅春瑶登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傅予怀这时才稍稍偏头,“出来吧。”

早在一旁跷跷板看完全程的温芽听闻此声,心跳漏了一拍。

可对方已经发了话,她也不好再藏,便自层层梅树后,款款走出来。

离傅予怀三步之远时,她停了下来行礼。

低头时,她不露声色地看了眼被侍女扶着去领罚的傅春瑶。

她不太懂傅予怀这是何意。

傅予怀这般替她料理傅春瑶,实在说不通。

总不能他们两人,还是兄妹之时,情分便已消散,这已无兄妹之份后,难不成那情分又死灰复燃了?

她总是看不透傅予怀。

她忽然想起了正厅之中,被杖毙的那个人。

过了这么多年,他变得杀伐果决,一句话便随意定夺他人的性命。

这样的人,令她惧怕。

失神之际,傅予怀已然走至她的面前,两人的距离仅有一拳。

温芽倒吸了一口气,微微睁大了眼睛,傅予怀仅仅是看着她,身上的压迫感便已将她死死钉在了原地。

可傅予怀只是取下自己身上的狐毛大氅,披在了温芽身上。

他垂下眸为她系结,融化的雪将他的睫羽打湿,看不见那双威严十足的眼眸,他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轻柔。

温芽怔了好一会儿。

上一秒还冷着脸随意定夺他人性命的人,这一秒却垂着眼细心地为她系披风。

“小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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