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离更容易接受罢。
她仰头看着天,怅然若失。
不知过了多久,她淡然一笑,缓缓道:“多谢筝月姑娘告知,终究是娮娮福薄,攀不上宁安侯府的高枝。”
见她这样,筝月忽然有些不忍,“小姐何必妄自菲薄,傅大人待小姐情真意切,该珍惜眼前人才是。”
温芽低头不语。
*
内阁中,傅予怀手执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
“如何?她可还对沈家世子有意?”
他头也不抬,又捻了一粒白子落下,可黑紫色已然层层包围,白子只剩最后一口气。
筝月琢磨着说辞,怎样开口才能让眼前人少一些怒气。
“听温小姐的语气,似乎的确对沈世子还情根深种。”
“似乎?”傅予眉头微压,撇了一眼下头的人,“你愈发会办事了。”
“大人息怒。”筝月俯身跪下,暗道霉运当头,惹阎王爷不快了。“温小姐并未说太多话,只是有些怅然罢了。”
筝月口中的怅然再简单不过,女子与相处许久的未婚夫婿忽然没了婚约,心中不快再正常不过。
可这话落到傅予怀的耳里便成了其他意思。
他捻起黑子,堵住白子的最后一口气,胜负已分,白子满盘皆输。
*
黄昏时刻,傅予怀回了北鸣别院。
这些时日,他多是在内阁处理要务,回来时,已是明月高悬时。
因此,对于傅予怀的早归,温芽十分不适应。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用着晚膳。
温芽的余光时不时落在那张不论何时都十分冷峻的脸上,对方今日心情似乎不佳,周身的气压格外低。
她本想再次询问她之后的归处,但今天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得知已恢复自由身后,温芽花了一整个下午思考自已余生该何去何从。
她懂香料,会调香,她可以试着开一家香料铺子。
至于去哪儿,她不清楚。
但是她想,只要离开上京,离开这个牢笼,去哪儿都该是好的。
傅予怀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他心中余怒未消,声音冷了下来:“有话便说。”
温芽回过神来,她不知道自己竟发神得这样明显,脸上霎时有些烫。
她本不欲这时提起,可既然对方主动问起,便咬了咬唇,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离开这里,永不回京?”
傅予怀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温芽点头,双手不自在地攥住袖口。
“如今大人帮我假死离开侯府,若我继续留在上京,这个谎言迟早会有被揭穿的一天……”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傅予怀打断她,他的神色越发冷,那双幽深的眼眸像是要将她盯穿。
温芽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可傅予怀的样子,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温芽,你把我当什么?和沈烨双宿双飞的跳板吗?”
傅予怀冷声道。
“什么?”温芽被他这话砸得发懵。
下一瞬,傅予怀已经绕至她的面前,将她抱起。
突然腾空,温芽惊呼一声,身边的侍从皆低头退下,关上了房门。
见房中只剩他们二人,温芽顿时心慌了起来,“放我下来。”
傅予怀并不理会,直接将人按在了床榻上。
动作幅度太大,温芽的额头磕上了床头,疼得她眼泪直往外冒。
可傅予怀却像是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将她的手按住举过头顶,恶狠狠地看着她,“你当真以为自由了?我告诉你,你的去向,只能由我来定,从今往后,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
温芽还未反应过来,傅予怀已经欺身而上,布帛撕裂声响起,大片的肌肤露出,如羊脂白玉般细滑。
傅予怀先是一怔,而后眼神暗下来,俯身咬在了她的锁骨上。
她终于明白过来对方这是要干什么,睁大了眼想要惊呼,可她只是闭上了眼,咬紧下嘴唇。
这本就是她自己选的。
直到下半夜,傅予怀才餍足地起身,离开时温芽已经睡去,只是眼尾还挂着泪。
他心中闪过一丝后悔,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若要恨他,那便恨罢。
“看好她,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离开北鸣别院半步。”傅予怀对进来给温芽擦拭身子的诗茉道。
诗茉低着头,轻声应是,心中却是无限悲愤。
看见小姐的模样后,诗茉的眼泪刷刷落下,满身红痕实在触目惊心,她憋住不发出声音,小心翼翼地替小姐擦拭身子。
温芽却在这时掀开了眼皮,她望着上方,一动不动,哑声道:“诗茉,你说我这算不算是从一个牢笼走向了另一个牢笼?”
诗茉不知如何回答,只默默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