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们给我打!”
可身后的侍从无一上前,皆是低着头装鹌鹑。
一时之间无人应和的傅春瑶简直要气昏了头,她抓起身边最近的侍女,推过去,厉声道:“去!给我拿棍杖!”
“我看谁敢动!”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
众人皆回头,只见一个身着正一品官服的中年男人款步而来,一举一动,皆是威严。
与此同时,一个同样身着华服,雍容华贵的夫人快步上前,几个侍女迎上来赶紧扶起了温芽。
温芽抬眸看去,柳夫人早已红了眼,关切地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却有哽咽,“可还无事?”
温芽摇头,“您怎会在此处?”
“好孩子,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傅春瑶看到这忽然闯进的几人,脑海一片茫然,她稳住心神,大声质问:“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候府!”
而另一边,冷着脸的柳仁杰,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盯向傅春瑶,无需言语,便叫后者不寒而栗。
此刻,忠勇侯与张氏匆匆而来,见此场景,皆是一头雾水。
“柳大人?”
忠勇侯看着柳仁杰,心中隐隐不悦,可这人是刑部尚书,朝廷要臣,他无可奈何。
“父亲……”傅春瑶收起了那副狠毒模样,装得一副可怜模样躲在了父亲母亲身后。
可这次,张氏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莫要多言。
不看僧面看佛面,傅予怀的面子柳家还是要给的,即便这忠勇侯并无官职在身,但今日不请而来,本就不妥,柳仁杰拱了拱手,给足了对方掩面,“侯爷,今日不请自来,叨扰了。”
忠勇侯皮笑肉不笑,做足了表面功夫,“柳大人此言差矣,只是今日本府不便迎客,不知柳大人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近日内人识得一女子,投缘之下,便收下那女子为义女,只是今日不慎走失,便寻至了侯府。”
忠勇侯眉头一跳,“柳大人可是弄错了?令千金怎会在我侯府?”
“断不会弄错,这位便是我柳仁杰的义女。”
柳仁杰错开身,指向身后的温芽。
温芽怔住,心中情绪复杂。
柳夫人却在此刻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告诉她:“没事了,有我们在,无人能伤你。”
一股酸涩上涌,方才那棍杖落在身上时,她一滴泪都不曾掉,可是此刻,她的眼眶却开始发热。
这样被人庇护的感觉,许久都不曾有了。
从傅春瑶回来后,她成为温小姐起。
她便成了众矢之的。
无人再肯站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此话一出,府中人俱是一惊,今日温小姐不仅大变活人,还成了刑部尚书的义女?!
一时间,底下俱是窃窃私语。
“肃静!”忠勇侯的面色已然不大好看。
周遭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张氏笑了笑,可眼中并无笑意,“柳大人莫不是认错了?这是我侯府的义女,温芽。”
柳仁杰不为所动,态度坚决,“侯府的义女不是在三月前便已过世了么?这是整个上京城都知晓的事。”
忠勇侯摆了摆手,显然是不愿再为此事费神,反正这人于侯府再无用处,让与柳府又何妨?
温芽的眼神暗了下去。
即便她早已认清,此刻却还是会失落。
就算是亲手养大的女儿,若是没了用处,便随时可以抛弃。
可柳仁杰却是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女儿平白无故在此受难,这又该如何算?”
温芽仰头,柳仁杰正护在她身前,冷着脸为她讨回公道。
如同一座大山,威严,却可靠。
原来,她也是被人小心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