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挂断，杨雪烟还有点回不过神：“这人说话怎么……”
祁柠懊悔得想去撞墙：“我就说了他不是海王。”
杨雪烟依然嘴硬：“那也只能证明他是个有钱的海王。”
祁柠实在忍不住：“你就没觉得他声音——”
“什么？”
“有点像徐宴清吗？”
“你放屁！”杨雪烟一激动就容易爆粗口，“你拿他跟我男神比？”
“……”
“你是被迷得有滤镜了。”
杨雪烟冷笑一声：“他跟我男神，大概就只占了个老这个字。”
“……”
-
无论祁柠怎么劝说，杨雪烟都油盐不进，一谈就是“你别说了”“他就没一点儿像徐宴清”“你可长点心吧”的无语表情。
祁柠实在没办法，她感觉事情逐渐偏离轨迹，无奈叹了一口气，抱着睡衣去洗了个澡。
热水稍微冲淡了点躁意，她出门，杨雪烟都已经不太想理她了，后背对着她，模样冷冷淡淡，视线扫过来的时候莫名感到寒意。
祁柠不太敢惹她，镇定地吹干头发，迅速爬上了床。
她身体蜷进被子里，在黑暗里摁亮手机屏幕。
上面有几条信息。
Q:【密码828828】
Q:【什么时候来拿卡？】
隔了一分钟，又发来一条。
Q：【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祁柠翻了个身，忙给他打字。
咸柠七：【不用不用。】
咸柠七：【美丽她开玩笑的。】
祁柠本来想实话实说，但总感觉试探他有点不太好，又怕杨雪烟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急忙补充。
咸柠七：【有点误会。】
咸柠七：【她不知道是你。】
咸柠七：【她真的很喜欢你的，她买了很多张你的专辑，还天天跟我安利你。】
对面也许在等她消息。
几乎是秒回。
Q:【嗯？】
Q:【我怎么觉得她对我意见很大？】
祁柠还没打来得及回他，对面又慢悠悠发来一条。
Q：【还是说，对能成为你男朋友的人意见很大？】
“……”
隔着屏幕祁柠都能感受到，对面那人肯定是带着调侃笑意打下这段话的。
她耳根子发烫，整个人蜷缩进被子里，手机嗡嗡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Q：【什么时候来拿卡？】
祁柠一愣，内心嘀咕着都说了是误会，怎么还在纠结银行卡的事情。
她正准备再解释清楚。
徐宴清发了条语音过来。
将近十秒。
祁柠心脏砰砰，怕被杨雪烟听见，她戴上耳机，紧张地点开。
男人声线松散，气息被耳机放大，明显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要我说得再明显点吗？”
他低声笑，直白地说，“我想约你。”
-
第二天是周末，祁柠稍微比平时起晚了点，轻手轻脚地刷完牙洗完脸，收拾好书包，背在身上，她看着像个雕塑一样坐在对面杨雪烟，清了清嗓子：“美丽，我出门了啊。”
杨雪烟没应。
祁柠轻咳了声，尝试着迈出脚步：“那我走了啊？”
她刚动了一步。
杨雪烟伸出腿拦着门，水杯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响：“去哪儿？”
短短三个字被她说出凌迟前的寒意，祁柠情绪莫名紧张，又轻咳了声：“我去实验室。”
锋利的眼神从上到下将她打量到底，杨雪烟狐疑道：“真的？”
祁柠强装镇定：“真的。”
杨雪烟又扫了她几眼，许是知道祁柠一撒谎就会脸红结巴，此时看她状态和平时也没有异常——
更重要的是，没有化妆。
她下巴微收，善心大发地让开了门：“去吧。”
祁柠蓦地松了口气，她也没撒谎，确实要去实验室，只不过下班后顺带着徐宴清吃顿饭而已。
就吃顿饭而已嘛。
她也没做什么。
祁柠镇定地出了门，也许是因为晚上的事，她导致这一天的效率非常得高，还没到下午五点，已经在电脑上敲完了所有的实验数据。
祁柠抬头看了下表。
约好的时间是五点。
还差二十分钟。
就在此时，手机发来了新消息。
Q:【到了。】
Q:【校门口等你】
Q:【[图片]】
照片拍的范围很宽，除了具有标志性的建筑物外，黑色轿车的前半部分也在其中。
祁柠默默把车牌号记住，收拾好东西往外面走。
明明是周末，校道里的学生难得比平时多了几倍，祁柠怕徐宴清等得太久被人发现，脚步不由得快了些。
绕过北苑的解剖楼后有一条长长的楼梯，底下绿树成荫，祁柠一眼就看到底下的黑色轿车。
她三步并作两步爬下楼梯，来到车前。
里面空荡荡，连车窗都是关紧的。
祁柠下意识抬头左顾右盼了圈，还是没看见人。
她低头，正打算给徐宴清发条信息的时候，杨雪烟突然给她打来了个电话。
果然，美丽的查岗电话虽迟但到。
她莫名觉得心虚，咽咽嗓子：“喂？”
杨雪烟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异常温柔：“柠柠，你在哪里啊？”
祁柠强装镇定：“实、实验室啊。”
“是吗？”杨雪烟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我怎么看见门关着了。”
“……”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寂静。
祁柠：“你、你在门口啊？”
杨雪烟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