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柠简直被他弄得无言，抬头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像是在撒娇。
徐宴清闷笑了声，祁柠被他笑得脸皮都在烧，正打算挣开他手，身后突然传来那几个女生的脚步声。
祁柠心一慌，反而攥着他的手更紧，还没动作，男人轻轻一拉，她被抵在树上。
粗粝的触感摩梭着后背，徐宴清手臂撑在她头上，压下一片阴影，他懒洋洋地低头凑近：“柠柠，你觉不觉得我们——”
他顿了顿，话里带着清晰分明的笑意：“像不像在偷情？
“……”
祁柠第一次听到他喊自己柠柠，嗓音又低又沉，每一个字都咬得暧昧又十分坦荡——
好像想歪了，就是她的问题似的。
但是人还没走远，祁柠不敢乱动：“……你别说话了。”
怕什么来什么，几个女孩子说到兴奋处，还真在他们前面这里停下了。
这个小树林算是隐蔽，绿意葱葱，祁柠每次下课回来，认真一点看，也能瞧见几对小情侣在里面亲得难舍难分。
现在就一树之隔，很多人在外面，徐宴清牵着她的手躲在树后，还真像坐实偷情那么回事。
而且她和徐宴清贴得本来就近，女生们停留的时间越久，两人交握的手温度也在不断升高。
像是投入了一颗火种，滚烫的温度的感受顺着掌心的神经肌肉，嵌入四肢百骸，最后毫无缝隙的包裹住心脏。
全身好像都开始在不受控的发烫。
祁柠睫毛颤了颤，对上了徐宴清的目光。
昨天车里一触即离的吻再度浮现在脑海，空气添加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徐宴清微微抬了手，指尖摩梭过祁柠的颈部肌肤，漫不经心地把玩她垂落肩头的头发。
头发在他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打着圈。
树林里光线影影错错，祁柠看见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很深。
如果不是因为戴着口罩，祁柠怀疑，他有可能会吻下来。
-
杨雪烟来宿舍的路上，脑子里无法自抑地回忆起前几天她看的那部电影。
电影里的女主年幼无知，爱上一个大他将近十年的男人，为他生，为他死，为他放弃学业，为他堕胎。
直到临死前才知道，那个男人是个有家室的，专门引诱少女的，狗东西。
狗、东、西。
杨雪烟越想越生气，脚步越来越快，满身的怒气吓得周围的行人都避了避。
杨雪烟微微收敛了一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然后她抬眼就看见——
阴暗偏僻的小树林里。
她的柠柠被一个陌生男人抵在树边，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小姑娘脸红到了耳尖，想避开男人的触碰，却又被他桎梏住掌心，拉了回来。
男人背对着她，杨雪烟看不见他的样子，只能看见他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手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少女头发，一看心思就不单纯。
怒气值在这一刻达到顶端——
他妈的！！！
这狗东西！！！！
杨雪烟被冲昏了头脑，一个脚步脚步大步往前，等到祁柠余光里瞥到杨雪烟存在的时候，女孩子的拳头已经挥向了徐宴清的脸上。
祁柠惊呼一声。
徐宴清只听到耳边迅疾的风声，他反应很快，拉着祁柠的手腕，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却因为这个面对面的姿势，偏头闪躲的时候猝不及防被杨雪烟勾了下口罩。
“你他妈放开我们柠柠——”
杨雪烟怒骂出声，下一秒抬头，目光触及清隽的脸，话音戛然而止。
那张她在视频上看过的无数次的脸，那张她被帅得嗷嗷尖叫的脸，那张她以为永远不会见到的脸。
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很安静。
杨雪烟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世界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