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有说谎。”
立香转头看去,那是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小女孩,长长的白发,偏红的淡紫色的瞳孔,一身深红色的哥特裙子。她拿着一颗红色弹珠,正透过浓稠的赤色与立香对视。
“你好?”
立香蹲下身让栉名安娜不用那么费劲地昂头看她。
“……Master。”
静悄悄的病房里只有小女孩清脆的嗓音,但却让众人一脸不明所以。
熟悉的称呼让立香微微一僵,随即想到了什么,便试探道:“过去视?”
“只能窥见一点碎片。”
栉名安娜面无表情地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看不清你的过去,也看不见你的未来。”
这不奇怪,全知全能的吉尔伽美什王也无法看见她的未来。
但立香还是起了一点好奇心,她对自己的过去所知有限,记忆始终模糊不清,她希望了解自己的过去,即使这个小姑娘能看到的只有一点。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栉名安娜一五一十地答了,语调平铺直叙的,表情平淡,偏偏炸出了一个惊雷。
“我看见了,一个白色头发红色衣服,皮肤有点黑的男人,他拿着锅铲训斥你。”
“他说,‘Master不许挑食’,然后你叫他‘妈妈’,你旁边有一个看起来很冷的白发小女孩,她也叫你‘妈妈’,还把一颗紫色的心脏递给你。”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炸得其他人反应不过来。
“这不就像是白雪公主的后妈吗?专门吃心脏啊!”
八田美咲想也不想地喊出来。
“嗯,什么动物的心脏是紫色的?真是让人好奇啊。”
十束多多良抬手摸了摸下巴,一脸好奇。
“重点不是这个吧!?”
狱寺隼人拍打病床上的小铁桌,扭曲的面庞昭示着他扯到伤口的疼痛,他吼道,
“为什么你要叫一个男人‘妈妈’,这是什么奇怪的play吗?女孩子的矜持呢?”
“重点是这个吗?!”
沢田纲吉一副吐槽无能的样子。
“重点不是那个小女孩吗?藤丸学姐你有女儿了?”
草薙出云也一脸懵逼,他喃喃自语。
“重点难道不是辈分吗?白发的男性外婆和白发的外孙女……”
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立香耀眼的橘发。
“隔代遗传吗?”
“怎么想他们都是父女吧!?”
众人不约而同地吼道。
话题中心的立香面无表情地接受着他人的审视。
梅林是你吗?梅林?
立香目光灼灼地看着带着的墨镜,脖子围着一条红领巾的金发男人,却草薙出云换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立香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什么,但心里不可避免地有些失望。
也对哦,毕竟冠位runner的脚程有限……
一直闭目养神的周防尊懒洋洋地掀起眼帘,若有所思地觑了立香一眼,然后垂下眼睑,揉了揉栉名安娜的脑袋。
“我好像听错了什么,是不是,立香?”
桃井五月也一脸怀疑人生。
“应该没错,我对他们都有点印象。”
立香没有否认。
于是一屋子的人都是一副吃下了惊天大瓜的表情图。
*
好说歹说劝走了五月,立香回到这间特殊的病房,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若无其事地把沢田纲吉叫了出来。
天空一碧如洗,没有一朵云彩,刺目的烈日当空,他们并肩步行在医院的花园小道上,这是个很适合谈话的地方,四周的灌木和树丛并没有高大到足以遮盖一个人,从小道向四周望去,几乎是一览无余。
“藤丸学姐是想问十年后火箭炮吗?”
沢田纲吉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若是一般人这样笑,只会显得客气又疏离,偏偏在他的脸上,却是实打实的真诚而友善,没有一点虚假的意味。
立香无声地点头。
“被十年火箭炮打中的人会和十年后的自己相互对换,持续时间为5分钟。”
他言简意赅。
立香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
“也就是说十年后的我并没有出现对吧?不然五月不可能是那种反应。”
“你猜到了啊。”
沢田纲吉苦笑一声,看着立香的眼神无不是怜悯和惋惜。
“……嗯。”
立香点头,谁也没有直接戳破那层窗户纸,却是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
沢田纲吉迟疑了一下,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事,”立香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死亡这种事,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挺遥远的,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率先坐在花园的白色木制长椅上,昂起头直视天空。
“没有人不怕死,我也一样。”
沢田纲吉在她身旁坐下,不远不近,是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立香侧过头,大大方方地打量沢田纲吉,他其实长得很好看,眉目清朗,端正有方,浑身都是内敛而温和的气质,不吵不闹的,安静地自成天地。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了自残。”
“嘛,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啊,”
立香有些无奈,对方湿漉漉的眼睛让立香忍不住心软,她好笑地揉乱了沢田纲吉蓬松的头发。
“自残并不是因为我想死,只是有时候痛苦无处安放,更无法与他人倾诉。”
无数次的夜深人静,午夜梦回,梦里她的双手沾满鲜血,赤红而滚烫的液体以她为中心,在她脚边蔓延开来。
“刀锋割破皮肤的触感并不会让我觉得愉悦,疼痛却让我心头一松。”
“所以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