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哦。”
她朝他的方向微微偏了偏,完全没发现,发丝已经足够触及到他的脸,“如果哪天你也站在这样光鲜亮丽的舞台上,你会像Sid一样还以热吻吗?”
屏幕里如垃圾般飘零的人生已经成为定局,屏幕外未知荒诞的人生正在向几分之一进行。
他的嘴张开了,不过迟迟没有说出答案。
似是不需要思考,坚定明确;又似还未想好,犹豫不决。
李忘年望着她稚嫩天真的侧脸,一时间哑了声。
思考着:我该怎么告诉你呢?
如果我生于沼泽,我根本没有选择,只能用这一生的时间去爬出来,或者深陷。
他的一生太短了,只足以支撑至扒到岸,便草草落下帷幕,或是直接结束。
这情感似乎不该发生的,如同俯在张哥耳边说的那个秘密一样。
因为某种情感正在萌生,所以才扼杀那颗因欲望而想靠近的心。
谁能剪掉一只青鸟的翅膀,阻挡她往南飞。
又有谁能将光塞进口袋,和糖纸一起珍藏。
这个世界很公平,公平到会给所有人遐想。
这个世界很不公平,不公平到把没资格的人也归分进所有人的范围里。要告诉走夜路的人,还有灯火的存在。
怎么勇敢啊。
自私地拖着她坠落,不见艳阳天?
总不能抓住她的脚腕,囚住她走向远方的灵魂,他不想做跟男人一样的人。
虽然这年纪看似为时过早,可女人嫁给男人时也不过二十岁出头。
越想越在乎,越想越害怕。
已经深刻明白人性的恶,依旧无法避免重蹈覆辙。
一秒内,李忘年也看到了那所谓过完一生的瞬间。
只不过,他脑子里没有一丁点从未见过的美好,只是完完全全将生命陨落的悲剧复刻。
“怎么了?”言游对于等待总是太多不耐烦。
发梢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他的脸颊,柔软却痒。
李忘年一刹回神,大口喘着粗气。
“没事吧?”
安慰的话语渐渐演变成女人的抽泣。
好在齐绪及时打开了门。
昏暗皆被阳光驱散,李忘年也得到了调整情绪和平复喘息的时间。
齐绪嚷嚷着:“我靠,叫我看电影你们不等我?亏我买了一堆好吃的。”
“别叫。”言游冲他皱了皱眉,转头关切地拍着李忘年的背问,“有没有好一点?”
“没事。”他往旁边挪了挪,轻而易举地使她再次拍下的手落空。
齐绪见缝就钻,坐到两人中间空出来的位置,将零食随便往地上一扔,“算了,反正这片儿我看好几遍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言游自然而然地以为是他拉开了好不容易缩短的距离,借电影题材发挥,“你们贝斯手是不是都这样啊,因为欲望就可以堕落到抛弃一切。”
齐绪忽然一本正经地说:“我认为爱和欲望是难舍难分的。”
言游不屑地“嘁”了一声。
“真的。”齐绪满脸认真,“不过要明确爱和欲的概念,爱一定产生欲,但欲不一定产生爱,有可能就只是单纯的欲。人们需要有个发泄点。”
“听起来。”言游耷拉着眼皮,侧目睨他,“像是什么在给自己找理由的渣男。”
齐绪叹气:“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咱们写歌编曲难道不要灵感的吗?你之前为了写个关于爱情的词,狂刷爱情电影,你忘了?”
言游提着嘴角冷笑,“刷电影跟欲望有什么关系?”
齐绪说:“你搞清楚没有啊,那不是你不需要欲望,只是你通过偷窥别人的欲望来替代了你自己的。虽然最后写的依然很烂就对了,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你没去亲自实践......”
言游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将其打断,“什么偷窥,还不是因为你的曲子太烂了。”
“草,疼死了,轻点儿!”齐绪抱着头,“我是写得平平无奇,但岳狗不是改过吗?烂又不是我一个人烂。再说了,我觉得改完的版本挺好的,你别甩锅。”
“写不好是因为我要站在林起岳的角度写,怪他是主唱!”
“你他妈又不是不能唱,顶多高音唱不上去,鼓点放Program不就行了?”
“你有病吧,演出鼓手到场了还放Program?你怎么不直接去借个鼓手来呢。”
“也不是不行,我看玥姐那个乐队的鼓手就挺不错,叫大杨哥是吧?”
“我看你是找死......”
“人是会有欲望。”
李忘年突如其来的肯定句令喧闹的二人一同闭上了嘴,齐齐看向他。
言游保持着跪坐在沙发上,手捏住齐绪后脖颈的姿势。齐绪则弯着脖子,都没来得及坐直,连这是反抗的最佳时机都忘了。
他用着不容置喙的语气,没有回应两人的目光,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中的动态画面。
一直到张哥推开门,时间才仿佛重新流逝。
“哟,都来了?”
“哎哟,脖子酸。”齐绪扒拉下扼住脖颈命脉的手,直起脊梁。
言游收手时顺带拍了一下他的背,“还不是你天天学什么K走路,弯都弯了。”
“你不懂。”齐绪说,“那叫帅。”
张哥顺手捞了一包薯片,“弯着就叫帅啊?”
“你也不懂。”齐绪说,“时下最火热的游戏,拳皇,没有哪个男人可以逃脱游戏的诱惑。”
“那倒是。”张哥赞同,“我读大学的时候除了给贝斯做贡献,就是给网吧做贡献。那网吧要是什么时候做到全国连锁了,我怎么着也算个精神股东。”
言游弓起腰,望向李忘年,“你也玩吗?”
他换了个姿势,撑着脸,没应声。
张哥替他答道:“他不玩儿,你们这年龄喜欢的,他都不喜欢。”
“哦。”言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