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他真的是为唐果而来,不会觉得一块手表就能让我放弃他的抚养权吧。
这样的事,就算闹到法庭上,他也不见得能胜诉。
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唐果当年是被我妈抱回来的,因为不符合条件,当时好像并没有办理任何领养手续,如果是非法领养……我不敢再往下深想。
我一向神经大条,如果不是有人找上门来,压根想不起来问问,我妈当初是通过什么途径收养的唐果。
想到对方如果述诸法律,我们很可能败诉,甚至可能还会吃官司。突然有些烦躁的将手表锁进抽屉里,缓了片刻,觉得不该自己吓自己,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现在盲目猜测也没什么意义。
苏辞没有再与我取得联系,我也没有主动询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实际上我也有自私的一面。
当年病愈出院后,除了身体重创留下的后遗症,心境并没有那么开阔,这些年日子过的颠三倒四,但不敢有丝毫情绪上的表露。唯一能陪伴我,让我心灵有所寄托的人,便是唐果。
我虽没有真正当过母亲,自小却也没离开过他寸步。不敢想象若他找到了自己的亲身父母,我今后独自一人该怎样生活。不敢主动联系苏辞,害怕听到他要与我抢儿子的消息。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多少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
我在Fanny正式工作的第三天,午夜的钟声适才敲响没多久,乐圣突然火急火燎的冲上唱台,大声询问我说:“你是不是有个儿子?”
我愣了愣,没反应过来,问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警察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通过查询你的最近通话记录打到我这里来,说你儿子不见了……。”
台下狂欢的人群把酒言欢,密闭的空间让人快要发疯。我呆立在原地,手里的话筒滑落,“砰”一声摔在地上,刺耳的震响声让歌舞乱了节奏,台下观众捂着耳朵嚎叫,纷纷跳起身来咒骂我。
我神情飘忽,抬腿飞一般冲向外面,乐圣从后面追上来,在楼梯口握紧我发抖的手道:“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