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张好看的脸。
忽然有什么从眼前呼啸而过,扑通一声栽水里了。
隔了几丈的距离,浅浅的小溪汇聚成深潭,墨绿的颜色,光看一眼就叫人心底生寒。
李恩义愣了一秒,嗓子都劈了,“小七!”
长生直接吓懵了,看着浮浮沉沉的深潭,腿就软了,“小七……”他开始哭丧。
李恩义爬起就想找竹竿之类的,哪有呀!
转而又看向自己的婚服,一把抱起,撸在怀里,扑倒在水潭边,将衣裳扔下去,自己攥紧另一头,“小七!小七!”
衣服飘在水上,根本就是徒劳。那一点挣扎的痕迹也渐渐消散。
李恩义的脑子茫然的空白了下,手指头不自觉的攥紧。短短几日不足已产生多么强烈的感情羁绊,可是叫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死,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还是让他极不好受。
他会游水,但他更清楚,人在垂死挣扎时,会爆发出平时难以想象的力量,缠缚,抓牢,求生。他若落水定能自保,可以他现在的年纪、力气,想要救人,大概就是一同去死的结局。
或许,他也能侥幸救下她,但是,他不敢冒险。
这种,我明明能救她,然而权衡利弊后,却选择不救的愧疚之感,让他非常不好受。
他倒是希望自己是个毫无底线和良知之人,这样他就能活的更自在快活了。
他陷在情绪里不可自拔,眼珠子一动不动,连爬在地上的姿势都没变。
脑子混混沌沌的,也就没注意到,湖面浮起了破碎的衣裙。
静谧的深潭,除了长生抽抽噎噎的哭声,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贴着岸,一颗头忽地冒了出来,半张脸,同爬在岸边尚伸着胳膊的李恩义面面相觑。
李恩义一口凉气卡在喉管,嗓子发不出声,幸而他不是那种一遇到紧急情况就浑身发僵动弹不得的人,整个人像是压到极致的弹簧,蹭得一下就蹦跶了起来。
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岸边潮湿,青苔遍布,蹦跶的越高,摔得越狠,都不带耽误时间的,刺溜一下就滑了下去,不巧又很巧,一脚踹小七脸上。
嘭!好大一个水花。
“大哥!”这下轮到长生嗓子劈了。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忽然就腿脚能动了,不管不顾,往水里一跳,口里还喊着,“大哥,我来救你了!”
救个屁,本来李恩义都要游上来了,长生整整好往下一条,双.腿夹住他的脖子,一路沉到底。
然后俩人就在水潭底挣扎了起来。
小七轻松自在的顺着岸边游了两圈,渐渐的感觉不到水纹波动了,一头扎下去,一手提一个扯上水面。再往岸上一扔。
俩人就跟两条死鱼似的,赤条条的躺在岸边。
小七爬上岸,照着二人的肚子就是一拳。
“哇”鼓胀的肚子吐出许多水。
长生晕晕乎乎的,还不忘关心:“大哥,你还活着吗?”
李恩义实在不想理他,爬在石头上续命:“没死。”
“哦,”长生放心的让自己晕了过去。
李恩义又缓了许久,才站起身,先是试了试长生的鼻息。没死,也就没管他,掉转头,见小七盘腿坐在上游的小溪旁吃东西,她的身边不知何时堆了许多的果子,大的小的扁的圆的长的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不过她只从里头挑地石榴吃,其他都不动。
李恩义站起身,她就看过来了,朝他招招手,又指了指面前这一大片的果子。
李恩义一看就明白了。
刚要抬脚过去,目光下落,嘿!
羞耻心也就一瞬而过,抓了一片衣裳,将自己下身一围。
小七也不比他好到哪去,赤着上身,下身一条小裤衩也摇摇欲坠。
李恩义再次就湿掉的衣裳铺在石头上晾晒,不紧不慢朝小七走去。
显而易见,关键时刻,小七比长生靠谱多了。
所以,巴结讨好处好关系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李恩义尽职尽责的将小七摘来的果子分门别类,能吃的不能吃的,还有他不认识的也归类到不能吃的行列。
摆弄这些果子的时候,他再次被小七的能力惊到了。他昨天和长生找了许久,也只找到那么点地石榴,小七怎么就找来了这么多果子?从哪儿摘的?漫山遍野的跑?
李恩义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小七,这哪是蠢丫头疯丫头傻丫头啊!分明是他的衣食父母,保命符咒啊!
从太阳高悬,一直到西落西山。李恩义跟着小七吃了许多果子,也说了许多话,呃,他说她听。头发晒干后,又帮她编发,扎了双丫髻。小七应是非常喜欢这个发型,不停的晃动脑袋,转过脸就冲李恩义笑。
李恩义能猜到,大概是先前的长发又脏又痒,裹缠的她难受,而她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今天清洗了头发身子,又将头发梳在头顶,人干净清爽了,自然开心。
扎好头发后,李恩义又给她找来了衣裳。
她自醒来,就穿着不合身的婚服,厚重邋遢,没有脱过,也没有脱的意识,就算是难受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先前落水,湿衣裹缠,情急之下,撕碎了衣裳,轻松的感觉让人快活,她现在是说什么都不愿意穿了。
李恩义是做梦都没想到,她光了半天上身就不愿意穿衣裳了。
这怎么行!
好歹是个姑娘啊!
虽然年纪还小,但也是个姑娘啊!
李恩义追着她跑,苦口婆心的劝。
他的小体格子又哪里比得上她的体力,跑的气喘吁吁,最后急得没法子,说:“你不穿衣裳,我以后就不做吃的给你吃了!”
万万没想到,这话居然管用。
小七不情不愿。李恩义总算将长生的裤子褂子套到她身上了。
**
长生醒来后,精神出奇的好,方才那一晕睡了个踏实觉,比吃了山珍海味还养身体。
李恩义将自己的衣裳撕成两片布条,一片给了长生,一片裹在自己身上。看似胡乱的一裹,却也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