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手的工具,只有一把铁锹,还是小七的。
用铁锹劈开鸡肚子,清理了内脏。鸡毛不用管也没事。糊了黄泥滚了一滚,巴适的很。
长生说:“跟之前的做法不一样啊,哥。”
李恩义白他一眼,“你有小七的爪子,还是你会拔毛?”
六只鸡全部清理干净,累得李恩义大汗淋漓。有了对比才知道自己的弱小。抱大.腿的心也更坚定了。
鸡肉烤好的时候,小七也回来了,叫他失望的是,居然什么都没带,只一个人,也不知道她那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头发凌乱衣裳脏。才被他洗白白的一个小姑娘,又变成了灰头土脸的花脸猫。
李恩义没敢责问她,只热情的将新烤好的鸡肉送到她面前。
小七饿极了,捧着肉啃了。吃是吃了,就是没之前那种两眼放光的神采了。难道是连续吃了几顿,腻味了?
小七连着吃了三只鸡,这才站起身,转身就走。
李恩义想叫她都没叫住。
长生不免起疑:“她在忙什么啊?”
很快,二人的疑惑有了答案。
小七背着几床被子穿过树林子过来了。
好几床蓬松的被褥,用两条床单罩在一起,驮在身上,像高.耸的云。
小七就像只小蚂蚁,步子却迈得又稳又快,很快到了李恩义面前,一扔。
李恩义一脸的痴傻表情,“别扔!别扔!”户外的地潮湿泥泞,看着雪白的棉絮染了脏,李恩义一阵心疼可惜。
他连忙和长生托住,往坑洞抬。
没办法,还是沾上了泥。
又过一会,小七有扛了十几把农具回来,锄头铲子斧子铁榔头,应有尽有。
李恩义追出去,走了许久,看到小七堆东西的地方,琢磨了下反应过来。
这女娃也不傻,知道将东西一股脑的全搬出来,然后再一段路一段路的往回运。
李恩义看着这乌泱泱的鸡零狗碎,没忍住笑出了声,小七这是将铁匠家都搬空了吧?
此后一日,李恩义一直在归整东西,收拾屋子。
天擦黑的时候,油灯点燃。
长生看着布置的温馨舒适的坑洞,忽然就落了泪。
这里越来越像个家了,不,这里本就是他的家。
大哥还有小七,他们就是他最亲的家人。
李恩义是万万没想到,小七连铁匠家的米缸都扛来了,再次对小七刮目相看。
因此当天晚上,就做了鸡丝小米粥。
小七累了一天,吃完倒头就睡。
李恩义也不说她了,脏就脏点吧,这位就是他祖宗,供在他家的祠堂都不过分。
夜里又下了雨。
坑洞里温暖舒适,长生睁着眼不睡觉,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看。
李恩义问他:“怎么不睡?”
长生说:“大哥,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太好了,我真怕我一觉醒来,是一场梦。”
李恩义从杂物中找到了针线,万分惊喜,因为身高体力的限制,虽不利落,却也灵活的穿针引线。闻言,笑了笑:“谁说不是呢。”
长生:“大哥,你在干什么?”
李恩义:“小七穿的还是你的旧衣裳,我想给她裁两条裙子。”
长生侧身睡,盯着李恩义说:“大哥,你真像我娘,又慈祥又善良。”
李恩义:“滚!”
*
次日,李恩义果然做了两件衣裳给小七,不过不是裙子,而是短褂,长裤。
他帮着小七换了衣裳,没想到出奇的合身。
小七行动方便,看得出非常喜欢。
长生眼热的很,不住的舔舌头。
李恩义瞧见了,想了又想,松了口,“别眼馋了,待会有空给你也做一身。”
长生高兴的哟,差点没忍住叫娘。
李恩义的这身衣裳也不是白做,他今天另有任务安排给小七。
昨晚被褥都铺在地上,地面返潮,最近几天都下雨,长此以往,肯定不行。
没有工具,他做不了床,但是他想砍一些树铺在地上,,至少隔开一层,也比直接睡地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