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也没听夏橙说他还在啊。
“吵死了,一个个的!”院中树下传来如如道人不耐烦的声音,只见他扶着院中大树摇摇晃晃地起身,斜眼瞥见了杜雪衣,清醒了些许,“咦?玉山你醒啦?!!”
杜雪衣:“......”
见如如道人醒来,吴中友转而跑到如如道人跟前,语气带着埋怨:“月老大人,你不是说你能给人带来好姻缘吗?怎么,我今儿出门一个好看的姑娘都没见着?”
“胡说!要是一个好看姑娘都没有,你到现在才回来?”如如道人指指昏暗的天色,又指指吴中友,骂道。
他醉醺醺地往前走了几步,几度险些摔倒。
只见他带着五分醉意,指着杜雪衣:“再说你见了玉山,要找好看姑娘,哪有那么容易......”
吴中友顿时泄了气:“那也是。”
“月老?”杜雪衣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啊,月老庙那些人都这么叫我。”如如道人扶着石桌,在杜雪衣另一边的石凳坐下,又饮了一口酒。
“那之前可是荒庙,还是个远近闻名的不祥之地,传闻去那求取姻缘的,不会有好结果的。”杜雪衣说。
余玄度:“......”
“传言什么的,听着玩就行了。”如如道人摆摆手,面露得意之色,“前几月我刚好经过那里,看着挺舒服的就在里头睡觉,随手指点了一对私奔男女的姻缘。没成想后来他们居然成了,还拿了好酒回来月老庙感谢我,说我是真月老。”
“有酒喝,又能造福他人,何乐而不为......”如如道人说着说着,又趴下了。
“如如前辈是真的灵验啊!你们发现没,他一出现,你们两人,还有......”吴中友凑到杜雪衣和已经鼾声如雷的如如道人之间,指着专心练刀的夏橙,神秘兮兮地说道,“还有阿橙妹妹和怀无......”
杜雪衣、余玄度:“......”
杜雪衣拍拍吴中友的肩,语重心长道:“吴少啊,虽然这几天日子安逸了些,但你也别太过了。等柯大侠回来了,咱就得赶紧收拾收拾回淮州干大事了。”
“要等你养得差不多了。”余玄度赶紧补充道,随即收获了杜雪衣的一个白眼。
却见吴中友脸上毫无欣喜之色,反倒是添了几分忧愁,杜雪衣疑惑:“怎么了?这不是你的一直以来的梦想?”
“到时你们先回去可不可以?”吴中友眼神飘忽,看上去有些心虚。
“你还想不想当武林盟主啦?”
吴中友也不理会杜雪衣的冷嘲热讽,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转身便往厢房而去。
杜雪衣一头雾水,回头问余玄度:“他这是怎么了?”
余玄度这才朝她讲起吴中友最近的困扰:原来吴中友多年前就和林溟之妹林泠定亲,但后来林家家道中落,因而十分害怕吴家反悔。这次林溟在淮州遇见吴中友,就好像抓到什么机会一般,不住地讨好他,也是想提前赢得这个妹夫的好感。
而且据说这个吴中友的未婚妻林泠,已经从宁州出发,估摸着这几日就会到达淮州。吴中友这人虽然风流纨绔,但最怕的就是成亲了,所以巴不得不同那姑娘碰面。
“那不就跟你我一......样。”杜雪衣几乎是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已是不及。
余玄度眉头微皱,微微侧头凝视着杜雪衣。
杜雪衣干咳了几声,朝正练得起劲的夏橙喊道:“阿橙!这一动作已经很流畅了,你试下将刚才这几个动作连起来。”
“我们之间的婚约已经解除了,所以你不必担心。”余玄度撇下一句话便转身走进夜色里。
夜色太黑,杜雪衣瞧不见他脸上的情绪。
***
九月初一一早,清泓观门口处,柯为和朝如如道人拱了拱手:“此次多有叨扰,还要多谢道长出手相救。”
昨日柯为和回来,杜雪衣当下就拍板决定今日出发回淮州。
“小事!”如如道人昨晚又喝多了,至今说话仍带有七八分醉意。
“要不您带上怀无和若善小施主一起到映月山庄中做客,顺便来参加过几日的武林大会?”柯为和客套道。
“别——”如如道人挥挥手,指了指身旁的怀无道,“我这徒弟,跟银刀门有些仇怨......”
“师傅——”如如道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嘴巴就被若善和怀无二人合力捂住,动作娴熟得惊人。
“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柯为和说着,众人在后也是纷纷抱了抱拳。
难怪这几日言语之间,对除了夏橙,原本热情活泼的怀无态度较之前冷淡许多。杜雪衣好奇得很,又不好多问,心中说不出的烦躁。
“夏橙姑娘。”怀无上前叫住了正要上马的夏橙,“这还你,我真不能收。”
“我一天要跟你说几次?”夏橙佯装发怒道,“那个我送你了,这个我收下。”
杜雪衣叉着手瞧着二人,如同看戏一般十分感慨,突然余光瞥见如如道人一脸欣慰地看向自己,立时知道事情不妙,但已经太晚了。
“余玄度!你干嘛——”
杜雪衣毫无防备地被一股力量从后腾空抱起,继而被“放”到桃夭之上。
随即余玄度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马,一本正经地朝在身前怒气冲天的杜雪衣说道:“你的尺素没来,我们可没给你备马。”
“那我也要去跟阿橙同骑一匹!”杜雪衣挣扎道。
“好啊,你去啊!”余玄度笑着,忽的一扬鞭,桃夭立时如离了弦的箭一般往前奔去。
此情此景,就如二人那时在万苍山中一般。
杜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