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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梅(2 / 4)

为和笑道。

正说着,邓宜阳有些狼狈地从树根之后闪身出来,后面还跟着许多条人影,应是一路上救的人,知道他们要谈正事,便都识趣地在树后坐下。

杜雪衣又惊又喜:“宜阳,你没事?”

“谈坊主给了我和柯前辈一人一颗避毒丹,暂时可以不受这瘴气所扰。”

“原来早有准备,”杜雪衣大感欣慰,旋即又心生疑惑,“为什么不一人一颗?”

柯为和笑道:“哪有这么简单?不知道是什么毒根本无法配解药,只能用最珍贵的避毒丹。而且避了毒,大家的功力就不能短时间内被激发,要打赢钱老那一帮人恐怕也不容易了。”

邓宜阳也上前解释:“我们上次来傲寒山庄救你,谈绍也来了。他闻到过这梅花香,所以怀夏坊虽然不确定该如何规避瘴气的影响,但多少应该也有所准备。”

“你们可知谈凤的尸体在哪?”正讨论着瘴气之事,余玄度冷不丁问了一句。

众人才想起这一茬,邓宜阳面上略显悔恨:“山崩的时候我抓着,但在下面醒来后就没找到。”

杜雪衣宽慰道:“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将众人救出,然后再回来找谈凤吧。宜阳,你负责用你那治疗癔症的针灸之术让大家清醒,玄度,你负责带大家出去。”

柯为和却面露忧色:“梅大已下杀心,恐怕我们要出去并非易事。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周遭的梅花香味又变了?”

杜雪衣和邓宜阳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毫无嗅觉的余玄度却先发声了:“还是要从源头解决问题。”

“梅大?”杜雪衣在心中掂量了一下,说道,“但只有你走过这地道,且你说这是什么阵法,没有你大家怎么走出去?”

正说着,忽闻远处传来唢呐声响,此曲不似刚才那般悲壮如国殇,而是婉转凄凉如泣如诉,更像是深闺女子的自怨自艾,这注入内力的乐声将梅树震得簌簌的响,登时给整个昏暗的迷宫添上一抹悲伤。

“贺小鬼!”杜雪衣失声道,心中却毫无悲伤,反而是欣喜又激动。

对啊,唢呐声响也能帮众人找到出口。

余玄度亦是恍然大悟:“难怪上山时,织锦问我梅树林的出口在哪。”

于是,众人当下决定分为三队,柯为和带着众人沿贺别的乐声先行离开这诡异之地,而后再回来支援;邓宜阳负责唤醒中了瘴气的人;余玄度和杜雪衣则去寻梅大的所在。

分别之时,余玄度将自己的青珠子交给柯为和,让邓宜阳将人唤醒之后,跟着乐声和这青光走出阵去。

时间变得不太紧迫,杜雪衣心情大好,边走边说道:“整座山都被他推平了,他还会去哪?”

刚才余玄度让杜雪衣跟着柯为和一起出去,杜雪衣说了两句话就把他噎住了,一句是“不要,我要跟着你”,另一句是“不是说好了保护我”。余玄度感觉自己现在简直是被她捏得死死的,内心有些复杂。

“整座山的阵眼。”余玄度回道,“我猜可能是那个阁楼。”

“所以飞景当时进来的时候昏迷了一整晚,也跟梅大有关?”杜雪衣一路上总是滔滔不绝地问这问那。

虽然心中压着一块大石,但正所谓近乡情怯,她一路上谈得都是些无关痛痒之事。杜雪衣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竟变得如此窝囊,或许她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或许她接下来想做的事太危险,不想连累到他。若是真的戳破,一切便无可挽回了。

至少现下,二人都还安好。

“飞景和梅大是多年好友,飞景擅做机关,梅大自然知道。估计是怕他若真的走过一遍,就知道怎么出去吧。”余玄度耐心地一一回答。

“所以他跟飞景交好,自是知道你已经‘傻’了多年,所以才对你不设防。”杜雪衣笑道。

“玉山聪明。”

“......”

二人越往深处走,遇到中了瘴气的人越少,不用想也知道是宜阳的功劳,刚想着,就见到正主了。

“宜阳?”掉到这下面之后,不知是走了什么运,倒是想什么来什么了。

邓宜阳从树上跳下,见二人走得近,面上有些尴尬:“众人好得差不多了,怀夏坊也找到对付瘴气的方法,剩下的人交给他们我也放心。反倒是你们这边,我看到这珠子的光亮,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那咱还找梅大干嘛?要不直接回去?”杜雪衣想着其实梅大也是个可怜人,终究于心不忍。

余玄度说:“梅大的说法是想让咱陪葬,你觉得他会没有后手吗?”

说话间,远处的唢呐声戛然而止,继而那方向又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地面也跟着震颤,登时尘土飞扬。

确实是想什么来什么,只不过不论好事坏事而已。

“玉山,把珠子收起来。”余玄度忙道,“快到阵眼了,梅大刚刚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又启动了机关。之后的路要多加小心。”

杜雪衣有些担忧,小声在他耳边道:“你看得到?”

余玄度取出火折子,含糊答道:“能。”

其时天已全黑,而前路的树根树枝却更加繁茂,甚至许多时候需要手脚并用,或攀上树,或在树丛中钻来钻去。余玄度虽今时不同往日,有了武功,耳目较之前也灵敏了许多,但终究还是个夜瞎子。

火折子没有夜明珠那般能将周遭都照得一片亮堂,前路也愈发复杂难走,许多地方甚至需借助轻功方能通过。杜雪衣明显感受到余玄度的不肯定,有几次停下来犹豫了许久,才最终确定方向。

杜雪衣被余玄度拉着费力翻上树枝,忽见一轮圆月从交错的树丛中探出头来,遥远却明亮。

才一抬头的功夫,俶尔四周一暗,杜雪衣转头见余玄度吹灭了火折子,神色凝重。

她凑了上去,顺着他的视线透过重重树枝,看到了不远处竟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足有二十亩之大,一个三丈高的土台孤零零矗立在正中央,在月光之下,显得孤独又苍凉。

三人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些,并攀到更高处,土台上的情形登时一览无余。

土台之上摆一张长案,案上置一盏昏暗的油灯,案前的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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