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自己称是。
而后他又指指阁楼上的人影,问说是那人吗。
杜雪衣当时眼中满是李征鸿,不假思索直接说是啊。
于是连着几天有个人一脸吃醋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中爆发出杜雪衣不绝的笑声,她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飚出来了。
李征鸿涨红了脸,劝也劝不住,想捂也捂不住,索性拦腰将前仆后仰的杜雪衣抱上床,随即用嘴直接堵住她的笑声。
屋内热闹异常,外面院中喝大了的三人也不消停,方才还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而今竟竟开始摔起东西来,屋内正要办事的二人实在忍无可忍。
“吵死了,我去让他们小点声。”杜雪衣气冲冲地从李征鸿怀中溜了出来,将解了一半的外衣穿好。
李征鸿半靠在榻上,把玩杜雪衣的头发:“我们明儿搬到隔壁院去吧。”
“啊?”杜雪衣不明所以。
“隔壁那宅子也是柯为和的,你帮他霁云楼赚了这么多钱,再给个院子你住又怎么了?”说完,李征鸿帮杜雪衣把风衣披上。
杜雪衣也没回他,随手理了理长发便推开门,寒风裹着众人的胡话撞入屋中,其时怀无正同他们绘声绘色地讲些什么。
“你说你是被仇人追杀才出的家?”夏橙惊讶。
“谁?!!你吴大哥这就去给你做主!”
杜雪衣闻言竖起耳朵,穿过廊子的脚步不禁快了许多。说实在的,她也十分好奇。
“大家相识一场......而且这么投缘......我就同你们说......”杜雪衣见怀无一手拿着酒坛子,一手拿着一朵花,摇摇晃晃的样子毫无神智可言,不禁好笑。
“灭我全家、逼我出家......我的仇人,就是杜雪衣!”
好巧不巧,杜雪衣刚转出廊子,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就听得怀无说出了这番惊天之语,她觉得脚底突然一滑,但瞬间就被身后的李征鸿稳稳捞起,他顺手将自己的外衣披在杜雪衣身上。
杜雪衣:“???”
吴中友和夏橙也都愣住了,春夜里一阵寒风吹过,二人的酒醒了大半,只有怀无还在原地转圈,径自哼起了听不出调的儿歌,又凄凉又荒诞。
“吴少,你把怀无带去休息吧。”李征鸿冷着脸也不看其他人。
“哦......啊?啊哦哦哦好......”吴中友迷迷糊糊地应了李征鸿的话,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没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照做,搭着怀无的肩往另一处厢坊而去。
夏橙在原地坐立难安,她打小在夏忠良的军中混,酒量不浅,此时已是恢复清醒。
“阿橙。”杜雪衣拉着夏橙坐在廊下,指指身旁的人影,笑道,“他是李征鸿。”
“真的?!!”夏橙大喊着,一个激灵跳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吴中友听到了夏橙的声音,扔了怀无又凑了回来,结果被三双眼恶狠狠给瞪回去了。他摸着脑袋实在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武林盟主,却好像是所有人中地位最低的——大概自己天生不是这块料吧。
“你真的是大将军?!”夏橙眨巴着大眼睛,围着李征鸿左转右转,跟看宝贝似的,“哇,大将军是这样的。”
她这几日有过这种猜测,但二人整日出去办事,回来时又形影不离,夏橙没来得及开口,而今正主认了,还是觉得震惊不已。
李征鸿被看得十分不自然。
见李征鸿的窘迫模样,杜雪衣在一旁忍俊不禁:“不,他以前可不长这样。”
夏橙研究了许久,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好奇之火熄灭,方才一事又涌上心头,她担忧道:“那怀无?你听到了?”
“正想着呢。”适才杜雪衣也是莫名其妙。
她救的人数不胜数,而今银刀门的人就基本都是她从刀尖上救下的,但她杀的人也不计其数,不过大多是奉命行事剿杀作奸犯科或是意图谋反之人,亦或是江湖上的大奸大恶之辈。
但怀无与这两种人看起来似乎都没什么关系。
杜雪衣百思不得,在风中打了个喷嚏——该死,之前就算冷,自己也不会如此。
李征鸿赶忙将自己披在杜雪衣身上的外衣整理好,提醒道:“怀无当时是不是对银刀门有意见?在烟州清泓观的时候。”
这一句点醒了杜雪衣,她脑中俶尔闪过一个地方:“怀无,怀字辈......和怀慎一辈的!他其实也算半个禅明寺的弟子!”
“所以他是徐家人?”杜雪衣架起腿,不确定道,“但不是都死了?”
夏橙拉着杜雪衣的手,眼中满是期待,李征鸿也起了兴致,杜雪衣不忍拒绝两双求知心切的眼神,只得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
“二十年前长公主和徐驸马之乱,你们应当知道吧。长公主李慕如和驸马徐致靖勾结南诏起兵叛乱,当时在京城引起了一阵腥风血雨,连陛下都差点遇害。故自那之后,陛下便禁止让公主们嫁给手握重权之人,因而之后的驸马就都是商人、文人、或者是只有名却没有任何实权的官吏。”
几年前,兖王查到当年驸马徐致靖还有一支远方亲戚藏匿在江南,而且暗中已有行动。于是兖王派杜雪衣率银刀门前去围剿,过程也很顺利,但唯独徐家小少爷被早早送出。线人说徐家把他托给了一位大师,杜雪衣便依着线索,寻到了烟州禅明寺的定元大师,也就是同情同渡的师傅。
“当时那小孩只有六七岁,我有点不忍,本想着围个意思,然后借他已经出家了不问世事为由,就此了了这桩案件。却没曾想,同渡和同情竟真的把那小和尚送了出来,我无奈,最后只得杀了他。”杜雪衣说时,眼中仍然有些落寞,当年她也才十六岁。
“啊——”夏橙失声道。
“但怀无没死。”李征鸿很理智地找到重点。
“是,我当时只注意那小孩子,但徐家小少爷有没有带着个什么仆从就不知道了。”杜雪衣也想不通,“难道他只是他的家仆?书童?”
“他会不会就是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