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舍得......”李征鸿生怕她不信,再次补充道。
杜雪衣:“......”
她触觉回归之后,却发现较之前有一个极大的不同——那便是对痛觉变得十分敏感。
只是稍微破了点皮,都如被剜去一块肉、被尖刀刺入一样疼痛,更别说......
二人沉默了不知多久,最后还是杜雪衣重燃战意。
只见她如同鼓励战友一般,拍了拍李征鸿的肩膀:“来吧,最多练练外家功夫。”
李征鸿:“......”
***
这夜里,二人将对方毕生所学的拳脚功夫都见识了个遍,甚至还创出了许多全新的近身搏斗招式。
等到天亮时,满身是伤、几乎一夜未眠的二人推开房门,却被眼前景致吓得愣了愣。
只见院里坐满了人,廊前、檐下、池边、石上,或坐或卧、或站或靠,几乎所有住在院里的人都悉数在此。
听见开门声,藏在黑眼圈里的二十几双目光齐刷刷射向二人。
“你们......起挺早啊?”杜雪衣尴尬一笑。
众人:“......”
“你还好意思说?”这时候只有吴中友一人敢跳出来讲实话,他指着二人就是一顿数落,“你问问你问问,昨夜这宅子里有谁睡得着......这么大动静。”
林大夫揉了揉眼,附和道:“我隔了这三个院子,也......”
话未完就被杜雪衣瞪回去了。
见二人醒来,众人打着哈欠纷纷散去,就在此时,杜雪衣猛地注意到院门后探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哥?”
杜雪衣跳着跑向门口,李征鸿暗中理了理衣襟,也跟着来到杜元书身前——按理说,杜元书才能算是他货真价实的大舅子,而这次,也是他与这个大舅子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见得二人靠近,杜元书下意识退了一步,看二人之眼神与看怪物并无二致。
“哥,你是不是还不习惯我现在的样子?”杜雪衣笑得天真。
杜元书还未来得及答话,便听得屋里再次传来巨响,李征鸿默默往身旁挪了挪,挡住杜元书望向房间的视线。
夏橙离房间最近,当即踹了门就冲乐进去。待得出来时,却见她满脸通红,跟被屋里的红绸染了一遍似的。
“怎么了?”林泠好奇地抓着夏橙追问道。
“床塌了。”
众人:“......”
***
“哥,喝茶。”厅内,李征鸿恭恭敬敬为杜元书斟了杯热茶。
见李征鸿一副局促模样,杜雪衣暗暗好笑:“哥,家里人如何?”
“一切都好。”杜元书也不客气,欣然接过李征鸿递来的香茗,“你们二人的事,昨夜我都听织锦姑娘说了。原来圣上竟是这样的人,世道如此,人心不古啊。”
“那接下来你们如何打算?”杜雪衣问道。
她如今也颇为困惑,明明此前已经决定不再搭理朝堂纷争,却因这内忧外患,因国师说二人是破局之契机,终究还是再次踏入这乱流之中。
“孟子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今父亲在剑南道,虽不如之前那样位高权重,倒也清闲得多,我如今没什么实在官职,每日过得也怡然自得。”
杜雪衣想了想:“我现在是京城首富,有的是钱,若是你们不想给朝廷做事了,就干脆辞官算了,我养得起。”
杜元书笑着拍拍杜雪衣的头:“雪衣啊,你想事情还是这般简单。好了,事情办妥了,我也该走了,得赶紧回去跟爹说这天大的好消息。”
“我让人送送你。”杜雪衣知道京城很可能将迎来狂风暴雨,不敢多留杜元书,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世道不太平,你为何还特地从剑南道过来?”
“这次是父亲特地让我来的,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要将那首《征衣歌》念给你听。”
杜雪衣一愣:“千里迢迢的,就,念首诗而已?”
“那不然呢?”杜元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