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山,云霄洞。 赤精子坐在石床上,忽觉心血来潮。 他掐指一算,原来是西岐金台拜将日近。 赤精子思忖片刻,随即取了八卦紫绶衣、阴阳镜,传音弟子前来。 “弟子拜见师尊。” 殷洪收了水火锋,恭恭敬敬地打了个稽首。 “你虽已成天仙之体,可心有业障,难得上乘功果。 如今武王乃仁圣之君,子牙合当封拜,东进五关,会诸侯于孟津,灭独夫于牧野。 尔需下山佐周,匡扶天下,待功德修足,方可证得大道。” 赤精子轻抚长须,微微一笑。 “谨遵师命。” 殷洪闻言大喜过望,他微微欠身,又施了一礼。 赤精子见状一怔,他本还怕这小子回归殷商,如今看来似乎是多虑了。 “此乃紫绶仙衣,可助你不受刀兵所伤。 这是阴阳镜,红光照人则生,白光照人则死。 你修为浅薄,难免受旁门左道侵犯,不妨借宝物护身,创立奇功。” 赤精子一指轻点,金色篆字化作一线,遁入弟子泥丸宫中。 殷洪闭眸观摩祭炼之法,不多时便睁开眼眸。 “多谢师尊赐宝。” 殷洪收了两件至宝,郑重地拜了一拜。 他在太华山修行近十载,终于沉稳了几分…… 赤精子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快些下山。 殷洪自当遵从,于是捻了把土,借土遁往山下去了。 “嗨嗨嗨,今日我离了太华山,当真似蛟龙归海,从此天高地阔,再无拘束!” 殷洪足足遁走五百里,这才现出真身,他立在险峻山崖上,哈哈大笑。 好吧,他沉稳了,只是没完全沉稳。 “你是何方妖孽,怎在此癫笑?” 有个魁梧汉子,身穿金锁甲,手持两把银锏,骑着乌黑马匹,从山林中来了。 “妖孽,哪儿有妖孽?” 殷洪当即攥住水火锋,警惕地环顾四周。 “你若不是妖孽,怎兀地来了山巅?” 魁梧汉子纵马而来,两根银鞭使得霍霍生风。 殷洪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轻轻挥动兵刃,当即将那两条银鞭斩断了。 “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 殷洪腕子一抖,调转锋刃,拍在汉中胸前。 魁梧汉子当即倒飞而出,跌落马下。 “呔,休伤某大哥!” 山下又有個汉子,骑着黄骠马,手持驼龙枪而来。 殷洪丝毫不惧,只待他近身便如法炮制,将他也击落马下。 “你二人是何来历,为何要来袭我?” 殷洪见山下还有人来犯,干脆祭出阴阳镜,用白光照了照,夺了其生机。 “不知上仙驾临,这才冒犯,万望饶恕!” 魁梧汉子倒在地上,见兄弟跌落马下,大惊失色,连忙叩首。 “尔等是何来历,为何袭我?” 殷洪头一回人前显圣,难免有些兴奋,他将阴阳镜转了转,吓得两个大汉面如土色。 “启禀上仙,我等在二龙山黄峰岭聚义…落草为寇,末将庞弘,他三人分别是刘甫、苟章、毕环。” 庞弘生有两抹黄眉,长髯色若朱砂,甚是奇怪,只是此时他神色惊惧,倒也不显得凶恶。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也不欲取尔等性命。 只是四位俱是骁勇之士,何不下山建功立业,好过在山林中蹉跎!” 殷洪虽生性活泼,可也是聪敏之人,他见这四兄弟骁勇,又言落草之事,知晓山中定有兵马。 若是小爷能率兵归周,定能压兄长一头! 殷洪想到此处,嘴角微微一翘。 他是开怀的笑,可落在两兄弟眼里可就变成了邪魅一笑。 “全凭上仙做主!” 庞弘和刘甫惊惧不已,哪里敢不答应。 殷洪大喜过望,于是以阴阳镜还了苟、毕二人生机,将四兄弟收为副将,领着黄峰岭三千兵马,浩浩荡荡往西岐去了。 如此行了一日,殷洪需率领兵马,不得施展遁术,只走了百里路。 “不知上仙来自哪座名山?” 庞弘骑着乌黑马儿,犹豫许久,这才上前问询。 好家伙,这都过去一天了,连人家来历都不知道。 “呀,这却是贫道之过,我乃太华山赤精子门下殷洪是也。 此番正是奉师命助西岐东征,以此成就上乘功果。” 殷洪骑在马上,哈哈大笑。 他这一日都板着个脸,一言不发,正是要瞧瞧四兄弟的胆识,如今看来,还算不错。 庞弘闻言松了口气,好歹是名山洞府,应当不至于吃人才是。 “大哥小心,老虎来了!” 刘甫骑着黄骠马,独行在前,他忽而面色微变,大喊一声。 殷洪循声望去,却见一道人跨虎而来。 “诸位将军莫怕,此乃家虎,不会伤人。 劳烦通禀殷殿下,说道者求见便是。” 这道人穿着麻服,腰挂宝剑,白面长须,正是申公豹是也。 殷洪见状双眼微眯,他笑着摆了摆手,纵马出阵。 “不知道长来自哪座名山,何处洞府?” “贫道昔年在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