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与惨状绝对不是最残酷最惨。”
玉珍酒楼家的李家是江南的商人,李家攀上京城官员,将女儿嫁给四十岁的官员为妾,没有三月,李家就拿到一家客栈,然后花钱将客栈与旁边官员家的商铺变成一家酒楼,富商加官员,没有一年玉珍酒楼便在京城有了名号。
可惜遇上了楚瑜。
楚瑜盯上玉珍酒楼三月,找到客栈主人,客栈主人状告李家,证据确凿,李家被逐出京城。
说来也是可笑,其中一个为客栈主人作证的证人居然是书令史大人。
楚瑜背后势力是谁,是太子,是皇帝,是武朝。
要官要命还是要一个即将钱和命都难保的钱袋子,书令史大人比谁都拎得清。
玉珍酒楼出事前,书令史大人就想尽办法休掉了李家娘子,那时李家娘子才十七,如今四年过去,她也才是二十岁出头,还在庆元庵伴古佛。
那是楚瑜第一次在京城崭露头角吧。
他也才刚进入户部不过半年,也才十七左右。
他十岁出头就开始想办法挣钱。
脑海中突然冒出吴朝刚才说的话。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他家怕是什么贫苦人家,不被人注意,所以他能轻而易举抹去以前的痕迹,让人查不到。
谢玉瑶压着下唇,望着农田出声,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对楚瑜一开始就带着有色眼镜。
“小姐,日头渐高,咱们先进园子吧。”青莲掏出绣帕擦了擦谢玉瑶额头上渗出的汗。
谢玉瑶觑了一眼太阳,加快脚步朝着稻香园走去。
稻香园在农庄西侧,圆外便是农田,园内是三间茅草屋和一座三城阁楼。
茅草屋只是按照村子里的样式建造的,面积比一般的茅草屋大很多,而且三间屋子都是独立的,内里也十分雅致,除了外间内间,还有书房。
谢玉瑶吃完饭后,慵懒地躺在榕树下早已准备好的躺椅,摇着蒲扇望着远处,稻香园与农田由半人高的篱笆隔开。篱笆边种着木槿,朴管家让人打理得很好,木槿绕着篱笆别具一格,只是可惜,如今还未到开花的季节。
青莲整理好房间,走了出来,想要接过谢玉瑶手中的蒲扇替她扇,谢玉瑶却躲过,手持蒲扇,指着另外一个躺椅上的蒲扇,“坐下,一起休息一下。”
青莲听话地躺在躺椅上,跟着谢玉瑶一样,摇着蒲扇,湿热的风夹杂的各种味道。
两人都静静地任由时光流逝。
谢玉瑶摇着摇着就感觉有些昏昏欲睡,可耳边却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取闹声由远及近。
“听说是京城的大官呢。妮儿,你去看看呀,那身腱子肉,哎哟,不是婶子夸张,真是又白又嫩。”
话音一落,好多声音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一个声音娇羞青涩,“王婶,楚公子是贵人,你可别乱说。”
“妮儿,咱们这些婶子都是过来人,你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楚大人了?”高音嗓子说得这话都要破空了。
“李婶,你别说了。”是女生慌里慌张的声音。
“行了,你们这些老婶子,别打趣妮儿。”成熟稳重的声音中带着一些责备,接下来又是劝诫,“妮儿,你别听她们的。那人呀是京城大官,咱们也别多想,喜欢就多看两眼。就算他是大官,也不能因为咱们多看他两眼就打我们板子吧。”
说完引得哄堂大笑。
“是呀是呀,他自己穿得少,可不能怪咱们眼睛乱瞧。”
“那等会儿我也要多看几眼,细皮嫩肉的身子总比我老头子皱巴巴的身子好瞧。”
“是的,这年轻的就是不一样。”
声音越来越远,谢玉瑶松开了捂住青莲嘴的手,无辜地盯着青莲,“你要是叫出声,咱们就听不到这些话了。”
谢玉瑶瞬间来了精神,蹬上鞋子拿着蒲扇就追了出去,看着几人往种好的玉米田后面去,谢玉瑶站在田垄上,伸着脖子望着妇人们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