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军爷你看……咱家也没有什么犯人,不如有空来这喝两杯再回去复命?”
“俺们可没空喝酒,”又转向萧汝安:“你倒是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也不怪我兄弟怀疑你是女的扮的,可是官命难为,我们也怕眼皮子底下跑了逃犯,反正都是兄弟,不如上屋子里脱了裤子给我们瞅一眼?”
萧汝安吓了一跳:“军爷这是什么话?这大冷天的俺好不容易穿上衣服,可别折腾俺了……”萧汝安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袋子捏了几粒碎银子塞给捕快:“这女的脖子上可有痣,你看看俺可没有这个痣,看完之后,请军爷们赏个脸让俺请军爷喝个酒再走。”
捕快头子颠了颠碎银点点头:“这方法倒是聪明,是我们愚钝了。”说着就扒了萧汝安的衣服,看着萧汝安黑黝黝的脖子上光洁一片,就放开了手。
“哎呀,真是对不住了兄弟,我们还真冤枉你了,”捕快把碎银装起来:“酒就不用请了,我们这样做也是为民除害。”
掌柜一看,连道:“好好好,军爷不来吃酒了?”
捕快看了眼掌柜,“哼”了一声:“不必了,公务在身。”说着就带着兄弟们走了。
“哎呦。”掌柜长叹一声,看了眼萧汝安,萧汝安也瞪了他一眼,朝门口“呸”了一声:“晦气。”转身便回到房间。
萧汝安收拾了东西,前来结账。
“客官,你不再多留几日?”
“哼,我倒是想,没想到早上来那一出还让我赔了银子,呸!老子没心情!”
“好好好,那在下就祝好汉一路顺风了。”
萧汝安点点头,想着这周进果真不信自己自焚,倒还真有脸干出报官一事,又想着这衙门官府骑着马,消息散播的倒是快,虽然自己早早设下计谋糊弄了周进视线,但还是要加快脚程了。
萧汝安问了村店掌柜的路,继续踏上了行程。又走了一下午,四周无人家,也无高山丘陵。萧汝安徘徊着,发现一个矮丘上倒有个小山洞,又怕里面住着过冬野兽。只能寻得一块大石背风处,清理了一片空地,捡了干柴火,掏出火镰和火石,折腾许久,终于燃了明火。幸运的是,今夜晴朗无雪,汝安蜷缩在石头下,从头到脚紧紧围着萧远的斗篷。她靠着火边,只觉脸颊发热,昏昏沉沉,浑身疲惫,竟然睡了过去。
等汝安惊醒,只看到一地木渣烟灰。天色略晴,她便起来掏出从村店里带的烧饼和水,只觉喉咙有些疼痛。她在手上倒了一口水,洗了脸,感觉精神不少,便又用布条扎了扎腿,继续往前赶路。一直走到中午,竟未看到人家,萧汝安抬头看着太阳确定方位,但看着逐渐被云遮掩的太阳,只觉起了冷风,剐得脸生疼,心中暗道不好,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咬咬牙继续前行。
到了下午,果不其然,天上又零零落落飘起了雪花。萧汝安双手持着木棍,只觉头脑晕沉,从肺里呼出热气。
萧汝安感觉浑身无力,晕头转向,像是发起了高烧。她找了棵大树靠在上面,心想:“我怕不是就要死在这里了。”想到这里,竟然笑了一笑,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是一名穿越者,竟然还如此落魄!真感命运捉弄。她坐在地面,靠在树旁,想了想,掏出怀里的草纸还有从家中带来的炭笔,写道:
家中不幸,又遭小人陷害,今落难于此,奔波田野,不幸患病。若不幸弃世,遇野兽则被叼之,或自归于土。若幸遇好汉,全身财物都放于斗篷右口袋,请给鄙人留一全尸,或不令曝尸荒野。
萧汝安提着力气,草草写下这段话,便把纸折起来紧紧攥到手里,听天由命般地继续往前走。夜幕降临,萧汝安终于走到了大道,只见泥路上似乎有着车辙。萧汝安便提了一口气继续走着。她拍拍头,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只能靠在路边树上继续歇一歇,结果却发现了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小路。她拄着棍子踏了上去,发现竟是一座庙。
庙宇墙壁完好,可是树木杂生,不似香火旺的寺院,可这墙壁完好,窗户封着纸,似是有人居住而非破庙一座。萧汝安回头看了看天,夜色越来越深重了,自己体力也越来越不支,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只觉头痛欲裂。她走向前敲了敲门。
屋内燃了个灯,听见声音又忽然灭了。萧汝安正要说话,便感觉声音嘶哑似是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继续拍着门。屋里的人似是受惊了,迟迟没有动静。
“罢了,罢了。”萧汝安想着,靠着门柱坐了下来。
她把手中的草纸塞进门缝。便靠着柱子看着天空中飘的雪。汝安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似脑子一样晕成烂泥,雪越飘越大,而她感觉身上越来越温暖。在夜晚的余光中,她想伸出手握住母亲的手,可却只掬起一捧泪水。
当汝安沉沉陷入黑暗中时,身后,寺院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