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哥有女朋友吗?”七仔问。
何烨咽了咽口水,自己都看到别人实战了,互相交流下也是正常,要不然,是不是成了他占便宜了?
“大学的时候有。”何烨说。
“分了?”
“嗯,大四快毕业的时候。”
“为什么啊?”七仔问。
“可能是……觉得我没有前途?”何烨不确定道。
“怎么会!烨哥超牛逼的!”七仔说。
“呃呃……”恭维的话,确实让人听着蛮舒服的。
“既然烨哥有过女朋友,我就放心了。”七仔说。
“什么啊?”
“怕对你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啊。”七仔说,“感觉烨哥看起来很单纯的样子。”
“怎么会?”何烨无奈,他还怕对两个小年轻的幼小心灵造成伤害好么。这种事情,那么私密的。万一被他吓成不举了。
“那我回去了!”七仔说。
何烨扭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以后注意点啊。”
“我知道了!”七仔笑着走了。
唉……
作为一个成年的正常男人,这种事情看到了不可能当作是没看到的。
所以,往后的几日里,他都有意避开这对情侣,免得一看到二人,眼前就浮现出这一幕。
何烨想起大一时候加入了一个跆拳道社团,在社团里认识了自己的前女友。
其实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恋爱故事,大家互相看对眼了,出社团的时候,就约着看了一场电影。
就像所有普通的情侣那样,牵手、拥抱、接吻。
然后在学校附近,四五十块钱的小旅馆里,交付了自己的身体。
从刚使用避孕套的不熟练,探索对方身体的拘谨和胆怯,到后面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都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相爱的。
可能是刚开始觉得每个小缺点都很可爱的感觉,到后面逐渐无法包容另外一个人的拒绝。
可能大学毕业的那一场分手,只是给了大家一个很体面的理由,不喜欢异地恋,没有安全感。
其实,真正的理由,他到现在都很彷徨,可能爱情就是一种恋爱体验吧。
分手的时候,忽而想起爱上的是恋爱本身,而不是恋爱中的人的错觉。
他偶尔会想起他的前女友,在周末的午后,西斜的太阳从窄小的窗户里射入屋内,照在她雪白的皮肤上,那种金灿灿的细腻光泽,他到现在还记得。
那是一种很柔暖的感觉。
他回过神来,盯着手里一团面粉愣愣走神,一块湿面粉在不经意间松散开来。
今天是元宵节了,2月份的尾巴,马上就到3月了。
又是一年的正月十五。
“你们每年都会包汤圆吗?”何烨问。
“对啊!”七仔笑道,“谁能拒绝甜甜糯糯的东西呢。”
“那倒是。”
“花总说这个糯米粉是村民自己晒的,和买来的口感不一样,更粘牙一些。”七仔说。
何烨微微抬眸,向花花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她很认真地坐在位子上,低着头,不停地在挫手里的面粉。
他眼里的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极其认真。
周围,任何嘈杂的声音,都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经过快一个月的相处,觉得这四个人各有特点。
花花,不用说了,肯定是中心轴般的存在。
如意,半吊子艺术家,心思不在上面。
七仔,有想法,有创意,行动力差了许多。
圆圆,人很好,很温柔,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
何烨觉得在这里上班也挺有趣的,有一种在大城市当社畜体验不到的新鲜感。
平时,他会帮大家整理前一天晚上没及时处理的绘画材料。
虽然,艺术家画完是杂乱无章的,但是他看不下去,一定要把画笔、画筒、画布、颜料都放在规定的位置,方便下次找寻。
就这样,夷光的外立面和内饰,在他的孜孜不倦的打扫下,保持内外一致了。
有一回,七仔还问过他,是不是处女座的。
他皱着眉回头道:“怎么,你对处女座有偏见?”
“当然没有了,只不过觉得,烨哥好像爸爸啊。”七仔说。
“爸爸?”何烨想,这年头,还有男人主动认爹的,这精神和态度,绝对可以。
“花花就像妈妈,烨哥像爸爸,我们都是好宝宝。”七仔道。
何烨os:“好恶心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别来沾边!这是玩什么小时候过家家的小游戏?”
“真的好体贴啊~什么事情都能做得那么好,还想得那么周到~”七仔道。
何烨觉得,要说实际年龄,大家都差不多。但是要说心理年龄,这几位还真的是长不大的小孩。
当然,他偶尔也会享受到当爹的愉快,毕竟男人都好这一口。
“再给我一块糯米粉。”七仔说。
“啊,你这样不行啊,还剩那么多馅料。”圆圆说,“后面的汤圆里要多包一些馅料才可以了。”
“为什么糯米粉和馅料不能同步消耗掉,不是这个多,就是那个多?”
“这就像揉面粉,水多了加面粉,面粉多了加水,总是要协调一下啊,哪有什么都是刚刚正好的。”
“也是哦,那我多加点馅料。”七仔说,“多加点后面会不会又不够了?”
“没陷的糯米粉可以做酒酿小圆子啊。”
“那倒是!”
“去年就是这样,你肯定忘记了。”
何烨觉得有趣极了,光包汤圆不过瘾,还在几个汤圆的外面贴了两颗用黑芝麻当作眼睛,这样看起来好像一只没了黑眼圈的熊猫啊。
哈哈哈哈哈哈……
他将手里最后一个面团放入案台上。他搓了搓手里残留的面粉,有些细小的面屑纷纷掉落,剩下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