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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炊(1 / 3)

南塘霸王花这个绰号,还是从靳礼泽这里诞生的。

当年在樟树湾,向老爷子茶余饭后摇着蒲扇乘凉时,总喜欢跟人吹牛,说小花长得水灵,是他们南塘一枝花。

靳礼泽有一次路过,顺嘴回了一句:“恐怕是霸王花吧。”

他当时纯粹是嘴欠,没想到这句话刚好被剪进了节目里,后期工作人员在剪辑视频时,还配上了恶龙咆哮音效,并和小花教训村里熊孩子的画面结合在一起,综艺效果拉满,制造了不少笑点,这个绰号也不胫而走,成了小花的代名词。

她在村里众多孩子中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谁家孩子之间发生了龃龉,都会请她去仲裁,小花一般会先讲道理,发现不管用后,就直接动手。

她不常动手,但一旦动起手来,这事基本就了结了,因为一个村的孩子加起来,谁也打不过她。

靳礼泽曾有幸目睹过她打架,场面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对方孩子被她揪着衣领鬼哭狼嚎的样子,至今在他脑海里留有深刻印象。

可以说“霸王花”这个称号,小花是当之无愧的。

小花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他居然还记得,一时间有点愣。

久远的前尘从回忆里翻出来,竟然让人有些怀念。

小花微微笑着,看向靳礼泽:“那你知道我们怎么叫你的吗?”

靳礼泽唇角一扯,怎么不知道?

“叫我孔雀呗。”

小花忍俊不禁。

那时候,樟树湾的大人们都偷偷嘲笑他是地主家的少爷,而小孩子们呢,则叫他“花孔雀”,因为他总是下巴抬高,不拿正眼看人,衣服鞋子又都是名牌,正是只漂亮又高傲的孔雀。

休息够了,众人在社长的领导下,开始了今天的正式活动——爬山。

落霞山不高,爬山本来不会很累,但众人骑了十公里的车,体力提前消耗过了,此时都有些吃力,更何况还有辎重。

登上山顶后,社团准备来一场野外烧烤,因此带的有炊具和食材。

男孩子们都自告奋勇地帮着扛包,连侯鸿都帮一个女生背了包,秦钟更是前胸后背都背满了,脖子上还挂了部单反。

他转头问小花:“需要帮你拿吗?”

小花摇头:“不用。”

她身上背的并不比他少,手上还提了袋大米,但她走路毫不吃力,如履平地。

田园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这一身怪力都是从哪儿来的。”

侯鸿累得直喘气,回头见靳礼泽两手空空地走在后面,偶尔还搭着小花肩膀,将她当登山杖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是个人吗?不帮小花拎包都算了,还压着她!”

靳礼泽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要你管。”

他是真的累了,平时缺乏锻炼,一运动就喘气不停。

山道上太阳又晒,秋老虎真是小觑不得,先前被他嫌弃的遮阳帽已经被他戴在了头上,他的脸颊晒得有点红,冷白皮下沁出一层薄薄的血色。

小花担心地看着他:“哥哥,你还好吧?”

“不好。”

靳礼泽心底再次痛骂自己,他是发了什么疯,才会想不开地来爬山,这种活动一点也不适合他。

小花犹豫地问:“要不……我背你吧?”

靳礼泽还没开口,前面侯鸿的吼声就回肠荡气地传来:“靳礼泽你这个禽兽!不要脸的话你就答应!”

山间回音不绝,惊起无数飞鸟。

最后靳礼泽还是没丧心病狂到让小花背他,靠自己的双腿登上了山顶。

落霞山虽然不高,但站在顶峰,还是可以俯瞰整座临江城。

不远处,长江滚滚东流,汇入大海,港口船只来往繁密,白帆鼓起,阳光如碎金般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山腰处,巨大的红杉笔直地伸向天空,深红、浅红、嫩黄、葱绿,所有树叶的颜色一层层地呈现出来,美不胜收,又意外和谐,如同油画的质感。

所有人在看见这景色时,都不约而同地心想——这山爬得真值。

有些美景,是只有到了顶点时才能见到的。

社长让大家自由活动,大多数人都在拍照,楚喻在到处找人兜售零食,他那个包里原来装的都是吃的,但不是给自己准备的,而是特意背来卖的。

山上没有小卖部,而登山的人登到山顶后,一般都会肚子饿,他能想出这个主意,真是商业鬼才。

田园和侯鸿都饿了,找到他想要点吃的。

没想到楚喻还要收他们的钱,一个盼盼面包卖五块,亏他喊得出。

田园最后没吃,气鼓鼓地回来向小花告状,楚喻真是小气得可以。

小花拍拍她的手背安抚她,将秦钟给自己的燕麦棒让给她吃了。

自由活动时间结束,社长开始组织大家干活儿,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小花这一组是去溪边淘米洗菜。

没人敢支使靳礼泽去做事,毕竟他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他搬着个小马扎,坐在溪水旁看大家干活儿,两条长腿交叉着伸长,看着优哉游哉。

侯鸿气得将手里菜篮一摔。

“我说大少爷!你可真是个大爷!你是来野炊的,还是来享福的,能不能动一动您那尊贵的手指?”

“我是监工。”

某大爷恬不知耻地说。

侯鸿痛骂他是好吃懒做的东西,靳礼泽四两拨千斤地反骂回去,二人隔空对骂数百回合。

小花听了只想笑,嘱咐靳礼泽坐到树荫下去,这里太阳有点晒。

侯鸿转头瞪她一眼:“你就惯着他吧!”

小花:“……”

靳礼泽搬着自己的小马扎挪过去了,仰头眯着眼,看了看树叶间隙中漏下来的日影,忽然起身走到了溪水旁。

他的影子将小花牢牢地盖住,站着一言不发。

小花抬头,不解地问:“怎么了,是有虫子吗?”

靳礼泽怕黑怕鬼也怕虫,这是小花早就知道的事,他尤其害怕蜘蛛、蜈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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