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因为第一次去这种老街,想去看看新鲜,那他有七八种别的地方可供她挑选,保证古色古香、店铺不宰客、还没那么多人。
没想到小花却说:“去过,但我想和你去一次。”
靳礼泽一愣,猛地想起来这条街的另一个传说,据说走在这条街上的脱单率很高,如果是情侣去,当然就更好了。
虽然这说法一听就知道是营销,但信的人还不少,比如眼前这位就是。
靳礼泽的唇角怎么压也压不下去:“那走吧,怎么去?”
按照小花的吩咐,他今天没有开车来。
小花说:“坐地铁。”
有多久没坐过地铁了呢?
靳礼泽已经记不清了,他最后一次坐地铁好像还是初中时候的事,因为那时他跟靳爱国闹了矛盾,不肯坐家里的车去上学,愣是咬着牙坐了三天地铁,后面就忍不下去了,他实在受不了早高峰时地铁里那拥挤的人潮。
现在虽然不是早高峰,但他们乘坐的2号线会经过临江最繁华的一块区域,那里上下车的人流量很多,像丧尸来潮一样恐怖。
别说没有座位了,连立脚的地方都没有。
靳礼泽抓着安全扶手,让小花站在自己身前,扶着钢杆,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头顶的发旋。
怎么说呢?
挤地铁的确够难受的,但靳礼泽发现,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比如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小花半拥进怀里。
洗春路附近没有地铁口,俩人下地铁后走了一段路才到达目的地。
好在今天气温还不是太低,牵着手慢悠悠地在马路上逛,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两人边逛边看,这里是文艺街,没有什么小吃,也就只能看看了。
靳礼泽对那些手工艺品都不感兴趣,做的还没有他好,还敢卖那么高的价。
他闲来无事,便跟小花讲起洗春路的来历。
他指着沿街店铺说:“以前在古代,这里都是烟花柳巷,妓馆所居地带,就像北京的帘儿胡同,南京的秦淮河一样,王公贵族最喜欢来这里一掷千金。”
“真的?”
小花的眼神充满狐疑。
靳礼泽掐掐她的脸颊:“骗你干吗?临江靠近江苏浙江,你不知道吗?南宋偏安杭州,明朝朱元璋的时候定都金陵,六朝风月。这三个地方都是紧挨着的,当然会互相影响,不然你以为这条路为什么要叫洗春路?因为那时青楼里的女子起的晚,她们的婢女就会蹲在河边清洗手帕,与往来的客人谈笑,所以叫洗春路。”
小花一听他说的有理有据,果然上当了:“哥哥,你懂的真多。”
靳礼泽终于绷不住笑出声。
小花知道这下他又是哄她的,气得捶他的背:“又骗我!”
靳礼泽赶紧说:“女侠住手!你这一拳下来我得吐血!”
小花也知道自己力气大,下手重,于是又不好意思地替他揉起了背。
靳礼泽说:“故事而已,随便讲讲,不用当真。你要是真的想去,寒假我带你去南京秦淮河转转。”
他转过身来想亲她,却突然被小花的一声喊打断:“哥哥。”
靳礼泽顿时所有的旖旎心思都没了,不满地啧一声:“能不能换个称呼?都是你男朋友了,还叫哥哥?”
小花有些害羞地挠挠头:“那叫什么?小礼?”
“你敢。”
靳礼泽挑起眉,叫他“小礼”的人一般都是长辈,还没有哪个同龄人敢这么叫他。
“那靳礼泽?”
“太生疏了。”
“那叫什么?”小花想不出了。
靳礼泽其实想让她叫亲密一点,宝贝、老公之类的,但仔细一想又有点肉麻,不光小花喊不出来,他听着也牙酸,只好放弃了:“算了,你还是叫我哥哥吧。”
称呼的事情告一段落。
靳礼泽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哦,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朋友是单身的,我想介绍给田园。”
“怎么突然想当红娘了?也好,少走四十年弯路。”
小花哈哈大笑:“不是,是她自己想脱单。”
而她看着洗春路上满大街的情侣,突然想起来了而已。
靳礼泽说了个人:“猴子。”
“他不行。”小花立刻否决,“田园不喜欢他,说他是个花花公子,到处撩女生,当男朋友没安全感,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靳礼泽忍不住笑:“那倒是。”
两人走走停停,忽然被一行人拦住,对方宣称他们是“学姐说”栏目组的,正在街头采访,想采访他们这对“最萌身高差”情侣。
“学姐说”这个栏目小花有所耳闻,是大学生办的一个自媒体号,专门在街头找人采访当下的热门话题,很受年轻人尤其是当代大学生的喜欢。
靳礼泽在街上被人拦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对这种采访没兴趣,也不想出现在镜头里,正要拒绝,忽然有人大喊一声。
“抓小偷啊!”
一个戴黑色鸭舌帽的男生从他们身后飞奔而过,说时迟那时快,小花二话不说甩开他的手追了上去。
她个子虽矮,但跑起来可不慢,身形特别敏捷,穿梭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就像一尾鱼一样灵活。
靳礼泽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空了,气得咬牙切齿,双目喷火:“向小花!”
他拔脚追了上去。
身后的女主持人赶紧指挥摄像追上,上一秒还很甜蜜的情侣,突然化身史密斯夫妇上演街头缉盗,这是绝佳的素材啊!这条视频绝对能点赞破万!
靳礼泽追得口干舌燥,最后撑着膝盖大喘气,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剧烈运动过了,简直要他的命。
忽然人群里爆发一声惊呼。
他抬头一看,只见小花突然凌空跃起,在墙角借力一蹬,身体仿佛摆脱了重力的束缚,细腰扭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在半空中飞扑过去,扑倒了即将要上车的小偷。
她几下擒拿,就将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