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1
小花在11月份迎来她的预产期,早在怀胎七个月时,她就在靳礼泽的强烈要求下休了产假,去临江待产,因为那里的医疗条件毕竟比小县城要好得多。
医院是一早就定好的,是一家口碑很好的私立医院。
小花在产前一周住进了VIP病房,向前进和向老爷子也来到了临江,向前进就不说了,好歹出去打工那几年,也算是见过大世面。老爷子这可就是头一回进城了,他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县城,突然来到国际大都市,眼珠子都不够看了。
靳爱国充分发挥主人翁意识,带着老爷子好好逛了一下大城市,还带他去了迪士尼。
小花的婆婆孔女士也回国了,小花生产那天,她拿着DV想进手术室拍下第一手资料,被靳礼泽愤怒地赶了出去。
小花是自然分娩,经过几个小时的折磨后,她成功诞下一名五斤六两重的男婴,听到小孩儿洪亮的哭声,小花精疲力竭地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靳礼泽就在床边坐着,他用蘸水的棉签小心翼翼地给她润唇。
小花喝进去一点水,嗓音嘶哑地问:“宝宝呢?”
“被医生带去做检查了。”
小花急得差点坐起来:“没事吧?为什么要做检查?”
靳礼泽将她按下去:“没事,就是常规的新生儿检查,你别担心。”
小花这才松了口气,注意到他发红的眼角,忍不住问:“哥哥,你的眼睛怎么红了,是哭了吗?”
靳礼泽呆了一呆,没有像往常那般嘴硬,而是将头埋在她的手中,声音哽咽:“是,我哭了。”
小花感受着一串灼热的泪珠掉入她的掌心,有些哭笑不得,摸摸他的头。
“哭什么?不疼的。”
靳礼泽哭得停不下来:“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为什么?你不想要个女儿了?”
小花昏睡之前,记得自己隐约听到了医生宣布是个男婴。
靳礼泽抬起头,一双眼睛哭得通红,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不要了,我只要你一个。”
“我又不是你的女儿。”
“下辈子是。”
小剧场2
小花发现班上的孩子最近老往一个地方跑。
她有一次悄悄跟去看了,才知道他们在偷偷喂养一只小狗。
小狗是乡下随处可见的土狗,一身黄毛,估计是刚生下来没多少天,就被狗妈妈抛弃了,只能躲在操场上的一处角落里。
孩子们每天都会拿食堂里的馒头去喂它。
他们都不敢在未征得家长同意的情况下带狗回家,只能恳求小花带走它。
“小花老师,你就带小黄回去吧,它真的好可怜啊。”
他们甚至给小狗取好了名字。
小花被一群孩子围绕着求情,心里也是哭笑不得,她也不敢带回去,她也需要征求某个人的同意呀。
回到家后,小花假装不经意地问:“哥哥,你喜欢狗吗?”
“不喜欢。”
果然,靳礼泽想也不想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出师未捷身先死,小花决定再试试:“那……你觉得我们家养条狗怎么样?还可以看家。”
靳礼泽满脸戒备地盯着她:“你想都别想啊!我最讨厌脏兮兮的狗!”
都说到这份上了,小花只能无奈作罢。
有一天,外面下起了暴风雨,小花被雷电惊醒,家里停了电,她发现旁边的靳礼泽不见了。
找遍整个家里,都没看见他的人影。
就在小花打着手电筒想要出去找人时,风雨交加中,她看着一个人冒雨走了过来。
是只穿着一件短袖的靳礼泽,他的怀中还抱着一只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狗,他脱了自己的外衣,将小黄狗包裹着,小狗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家。
小花赶紧撑着伞迎上去,问:“你不是讨厌狗吗?”
靳礼泽淋得满脸都是水,说:“对啊,我捡回来炖狗肉吃。”
小剧场3
小花的儿子叫小树,名字是靳礼泽取的,理由是妈妈是小花,做儿子的当然只能是小树,长大了庇佑妈妈。
这名字取得有多敷衍,大家心里都有数。
但念在他想要个女儿的心愿破产后,也就没人跟他计较了。
小树有个很气派的大名,是爷爷靳爱国给取的,但几乎没有人叫这个名字,都是喊他“小树”。
小树从小受尽宠爱,爷爷奶奶疼他,外公外婆爱他,太姥爷总是在他干了坏事时,替他打掩护,干爸干妈也疼他疼得不得了,经常给他寄礼物。
拥有这么多爱,小树当然长成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王性子,他从小就喜欢调皮捣蛋,上房揭瓦,弄坏了他爸爸不知道多少东西。
靳礼泽拼了几个月的航空母舰模型,被他推倒了,他用了上万根火柴搭出来的创意画,被他用打火机点燃烧了,连家里的大黄狗都被他用蜡笔涂成了五颜六色。
熊孩子是如此地淘气,以至于院子里总是传出靳礼泽歇斯底里的咆哮:“靳小树!你给我下来!”
那一定是小树害怕被爸爸抽,爬到树屋里躲着去了。
只不过,就算小树再不懂事,他也知道,这个家里有两条绝对不可动摇的法则。
法则一,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妈妈。
法则二,天黑后不能进爸爸妈妈的卧室。
前一条小树还可以理解,但后一条他就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一日午后,小树趴在凉椅上问:“妈妈,为什么天黑后不能进你和爸爸的房间呢?”
小花摇着蒲扇,闭着眼回答:“长大了你就知道了呀。”
小树苦恼地挠挠脸:“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小花笑了,睁开眼睛,摸摸儿子的小脑袋瓜。
“很快的呀。”
她的目光移向不远处,靳礼泽正在拿胶水粘火柴,他嘴里骂骂咧咧,一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