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戏回到南城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
回到别墅时，万事通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两人开车到了学校附近，找了一处没有监控的角落，转为魂体状态。
在进去画室前，秦瑰先使用了时间暂停的能力，他们将头骨换好，出来后，时间又一次恢复流动。
所有的一切，只在一瞬间，他们回到车上时，要不是多了盛玉松的头骨，一切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美术楼的画室里，所有东西都摆在原来的位子上，放眼望去，什么都不曾改变。
监控也没有记录下任何蛛丝马迹。
计划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两人带着头骨回到别墅，李功和罗十八还没有睡。
徐岚已经被转轮王派来的鬼差接走，盛玉松此时已经睡下。
罗十八和李功看着面前的头骨，感叹道：“都说鬼可怕，有时候人比鬼可怕得多。”
秦瑰深有感触，不管是之前被杜威天埋于地基中的段宁，又或是这一次被分尸埋于操场的盛玉松，这两件案子，都是人为的。
能做出这种事，看起来他们应该不信世上有鬼，可他们又对被害人下诅咒。
秦瑰想起杜宅中满满的符咒，他们一边说着不信鬼神，一边却又用玄学保护自己。
这样矛盾，这样分裂。
来这里不到两个月，秦瑰已经遇见两个恶劣的案子。
他们甚至都已经过了二十年的追溯期，很难让犯人得到严惩。
只要想到或许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很多比这更恶劣的案件发生，只是没被他们遇见，秦瑰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她不由想起了之前，在十殿阎王殿里看见的各种地狱惩罚，刀山火海、拔舌油锅......
以前秦瑰觉得那些惩罚未免太狠了些，可她现在却觉得有些人就算千刀万剐也都是他应得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罗十八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秦瑰的思绪。
“万事通，我让你查的崔容的行程呢？”秦瑰问道。
万事通从口袋中拿出小本子，边翻边道：“过两天南城美术馆有展览，盛教授有作品展出，也会出席。”
“那我们就先去会会他。”秦瑰说着，李功了然：“美术展的门票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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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琅拍完戏后，南城还有一个广告通告，结束后已是凌晨一点。
他回到别墅的时候，别墅的灯还亮着。
他一打开门，看见贺正泽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手上还拿着一本杂志正在翻阅。
“爸。”听见开门声，他转头望去，贺琅开口喊道。
“回来了。”贺正泽微微颔首，站起身来，父子面对面站着，看起来有些局促。
“嗯。”贺琅应了声，又一次陷入沉默。
“听说你这次正在拍的剧，你饰演的是一位国风美术师。”贺正泽清了清嗓子又道。
“嗯。”贺琅又应了声。
就在父子两人面面相觑时，有一道温柔女声响起，及时打破了两人沉闷的气氛：“夜宵好了。”
慕瑾宁端着赤豆汤圆出现在大厅时，远远就看见贺正泽和贺琅父子两人正面对面站着。
她原本想静静观察一会儿，给他们一点儿独处的时间。
后来，她发现再让他们独处下去，连空气都要凝固了。
不得已，她只好出声打破了僵局。
“妈，你怎么也没睡？”贺琅见到慕瑾宁出现，脸上的局促明显消散了。
“还不是你爸，他听说你今天会回来，非要等你回来才肯睡。”慕瑾宁说着，见贺正泽一脸严肃的样子有些挂不住，走到他身旁刻意大声问道：“你要交给琅琅的东西，给他了吗？”
“什么东西？”贺琅疑惑地看向贺正泽。
贺正泽这才从手上拿着的那本杂志中抽出一张美术展的门票递了过去：“过两天在南城美术馆有一场展览，美院的教授和很多知名画家都会过去，你可以去看看。”
“多谢。”贺琅接过门票看了眼说道。
“好啦，这么晚回来你也饿了吧，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吃顿夜宵吧。”慕瑾宁将手上的赤豆汤圆放在桌上，招呼父子两人一起过来。
虽然别墅中有管家和佣人，偶尔慕瑾宁还是会亲自下厨。
只是这种时候，不太多见。
往常时候，贺正泽忙着生意，在家的时间很短。
贺琅因为通告，这两年也很少回家。
公司有专门给他安排的公寓，拍戏或赶通告的时候，他多住在公寓或酒店里。
多数时候，偌大的别墅里，除了佣人，就是慕瑾宁自己。
“琅琅，你爸买了两张美术展的票，后天我和你一起去。”慕瑾宁回过神来，看向贺琅有些期待地说道。
“好啊。”贺琅应得迅速，慕瑾宁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明天记得让阿默把工作排好，后天看完美术展后，陪我四处逛逛，就当是我们母子两人的一天约会。”
说起来自从贺琅十八岁进入娱乐圈，他们就很少有机会可以好好说话了。
就算是逢年过节，他也都在赶通告，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面。
“好的，母亲大人。”贺琅应了声，慕瑾宁看着他望向自己的温柔目光，禁不住感叹：“不知道谁那么大的福气，可以嫁给我家琅琅啊。”
“我看你是第一琅吹。”吃着赤豆汤圆默不作声的贺正泽，突然说道。
慕瑾宁瞥了他一眼，有些震惊：“贺董，不得了啊，你还知道饭圈用语？”
“很奇怪吗？”贺正泽白了她一眼，将碗底最后的汤圆吃完，“我先去洗漱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儿睡。”
他说完不等他们回应，就径直走开了。
“切，”慕瑾宁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撇了撇嘴，笑道：“你爸他和年轻时一样没变，脸皮还是那么薄。”
贺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