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醒来时全身酸痛,屋外雀鸟鸣叫,久违的阳光入眼,些许刺眼。
沈皎抬手掩住眼睛,适应下光亮后,她环顾四周,这应是山中某个农户家。
门吱呀一声打开,沈皎警惕地转头,见是一个老妇人才松一口气。
老妇人端着粥进来,笑眯眯道:“姑娘,你终于醒了,肚子饿了吧,来来来,快喝粥。”
沈皎见老人慈善,肚子正饥饿难忍,于是她点头盈盈一笑道了声谢,接过粥狼吞虎咽,一碗下肚。
沈皎喝得太快,呛着不停咳嗽,老妇人拍了拍沈皎的背,端详着沈皎的脸,笑道。
“慢点喝,屋里还有。”
沈皎擦了把嘴,她摸了摸身上,有钱玩意早已被土匪搜得精光,只得讪讪而笑。
“多谢相救。”
“不是我救得你,是我儿子,上山采草药,把你救回家的。”
“多谢令郎。”
沈皎颔首一拜,她想起阿娘还在等她,眼下寻不到她定焦急万分,于是沈皎又是一拜。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是家中阿娘等我心切,还请阿婆为我指条去镇上的路,待我与阿娘相聚,定前来重谢。”
忽然门被重重踹开,一个半张脸发育畸形的男人焦急地冲出。
“不行,她回去了我就没媳妇了。”
老妇人起身,拧着他的耳朵,把他推出门。
“你这孩子急什么急,别把你媳妇吓坏了。”
男人撇着脸闷闷不乐,老妇人后又低语把他哄开心了,两个人在门外笑,独留沈皎在炕上吃惊。
媳妇?她什么时候成了这家人的媳妇。
老妇人又走进屋,乐呵呵地打量沈皎,嘴里念念有词。
“好,这姑娘生得好,水灵,我儿有福了。”
沈皎抓紧被褥,“还请阿婆带我下山,我日后必有重谢。”
“诶,自家人别说什么谢不谢,姑娘啊,阿婆没有闺女,你给我当儿媳妇,给我儿生个大胖小子,我把你当女儿一样对待,阿婆给你杀只鸡补补。”
“阿婆没有闺女,我便认阿婆当干娘,但这儿媳妇便不必了。”
沈皎语气还算尊敬,她掀开被褥就要下床。
阿婆顿时神情一重,她紧扣住沈皎的肩膀,厉声道。
“不行,我儿子救了你,你必须给我儿子当媳妇。”
沈皎见她胡搅蛮缠,于是道:“我阿爹生前是右都督,我家在京中有许多钱,你放我回去,我会给你许多银两。”
老妇人听不懂什么右都督,她只听到生前这个字眼。
在他们村里,男人死了,女人要是没生出儿子是天大的罪,女人只能再盼个男人要她,更别提手上还能有钱。
她这儿自生下来,半张脸就畸形扭曲,村里的人都嘲笑他丑,连买媳妇的钱都没有。
这下送上这么个水灵的姑娘,简直就是上天恩赐,扬眉吐气。
让那些人好好看看,谁说她儿没有媳妇,她万不能让这送上门的媳妇逃了。
“我把你放走,你不回来了怎么办,你就安安心心给我儿生个大胖小子,我儿不会亏待你的。”
沈皎这下明白,她是从狼窝逃入虎窝,她挣脱开老妇人的手,碗摔碎在地上。
声音惊动屋外的男人,他一脚踹开门,上前甩了沈皎一巴掌,男人常年干活手劲大,沈皎摔在地上,耳鸣回旋,半张脸火辣辣得疼。
老妇人拉住男人的手劝,“别把你媳妇打坏了。”
“娘,她给脸不要脸。”男人指着沈皎道:“老子这就办了你。”
语罢,他便用沾满泥巴的手解下裤腰带。
沈皎惊惶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抵在自己的脖颈,划过细腻的肌肤,已有丝丝血液渗出。
“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死给你看。”
她重重喘气,睁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老妇人不敢上前,诶呦道:“闺女呀,你这是弄啥。”
他们怕捡上门的便宜媳妇死了,不敢动沈皎,沈皎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蜷缩在角落。
他们把她关在屋内,时而送来粥,可无奈沈皎绝食,不吃不喝已有两日。
男人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媳妇饿死,他端着粥进屋,沈皎一见到他便惊恐地抬起瓷片。
男人不管不顾上前,粗鲁地掐住沈皎的脸,把粥灌下去。
沈皎双手撑在地上,不停咳嗽,呕吐。
她想阿娘了,想宋嬷嬷做的桃酥,她好饿。
沈皎手指颤抖,陷入泥地,以死相逼不是长远之际,她得活着,活着出去见阿娘。
于是她抬头,望向前来查看的老妇人。
“我饿了,你前日里说要给我杀只鸡补补,我现在就要吃。”
“好好好,我给你去杀,只是……”老妇人迟疑了会。
沈皎垂眸,努力擦去手中的污泥,“你放心,我不跑,只是我们那的习俗男女要等到成亲之后才能洞房,这婚礼我还是要的。”
“好,只要你给我儿生个大胖小子,都依你。”
老妇人心满意足,领着蠢蠢欲动的男人出去。
“你瞧你那德性,忍忍,等婚一成,她肚子有了动静,跑也跑不掉。”
墙壁用泥土与石头垒起,看似轻而易举就可推到,实则牢固,窒息。
沈皎靠在上面,凝视着窗外的炊烟,她这些天很乖巧,言听计从,除了让那个双手沾满污泥的男人碰她。
她望向自己的衣服,破烂不堪,沾满尘土,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一股酸臭味若有似无。
于是沈皎向老妇人道:“我要洗澡。”
老妇人不耐烦道:“村里都是过年才洗澡,这还没到春节呢。”
沈皎继续道:“我要去洗衣服,我要出去透透气。”
男人皱眉反驳:“不行,万一她逃了。”
“我腿受了伤,走路都难,更别提跑。”
沈皎抬了抬腿,驴车一路拖行,她两条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