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此时远在京城之外的季度珏距离乡试只有一天了。
但是他遇到了一个难缠的麻烦。
在与同窗吃完晚膳之后,季度珏回到房间,他前脚刚踏入房门,一具柔弱无骨的身体就往他身上扑。
季度珏吓得一激灵,用蛮力直接推开。
“救命,谁来救救奴家?”
不及季度珏反应,门口乌拉拉的突然间出现一大批人。
“畜牲,你把我妹妹怎么了?”一个彪形大汉厉声指责,随即,操着一个大木棍愤怒的跑向季度珏,目标专挑季度珏手臂击打。
季度珏条件反射闪开,随手摸到一旁的椅子,格挡。同时厉喝:“我乃应届生员,尔敢!”
彪形大汉眼神闪烁了一下,一击不成,对方已有防备,已知事不可为,只得停下木棍,愤愤道:“秀才姥爷怎么了?秀才老爷就能平白欺负黄花闺女了?”
说完大步走向那女子。褪下自己的外袍,给女子披上。说,“阿草,别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细细道来,我们会给你做主的。”
“大哥,救救我,阿娘叫我唤你回家,我途经此处,没想到被他硬拽…”说到这里,女子梗咽了几下,“硬拉进了房门,我不从…呜…这畜牲就,就打我……”说到这里,已然泣不成声。
边上的大伙怒不可遏,纷纷指责,扬言要把季度珏押回衙门,要求給他们一个公道。
计渡珏站在墙角一隅,看着房间内众人的百像,原本偏稚嫩的脸庞愈来愈冷凝。
这是在等着他呢!
明天就是乡试,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谁陷害于他?
这段时间,除了吃饭,他就是在房间看书写策论,根本没有机会出去得罪人。
“你们怎么会出现于此?”不理会哭闹的女子,季度珏凝视着围观的群众冷冷问道,他们的目地应该只是为了让自己错过明天的乡试。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否知情?还是只是,被这兄妹俩利用。
如果只是被利用,他还可以辩解一下。
如果是知情者,那么,对于这群人他无需做任何表示。
“我们怎会于此?要不是恰巧路过,怎么会撞破你这无耻行经?”
“呸!卑贱小人,还是秀才呢?你这没有德行的小人也配?我们一定会禀告官老爷,叫他罢黜你这秀才功名……”
“我听说他与她姐行苟且之事,还成为了夫妻…你们说报应不报应?生出的儿子是兔唇?”
“……呸!就这人品……”
此时,围观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季度珏阴鸷冷冽嗜人的眼神………
……
计姝抱着安安,哄着安安入睡。
此时安安已有五个半月大,长的白白胖胖的,像一个大面娃娃,很是讨人喜欢。
他瞳孔很黑,眼睛很大,睫毛很长。
他看人时,会叫人从心底发出一股怜爱。
当然,这些是忽略安安小嘴唇的情况下,如果算上嘴唇,陌生人看着就会感觉有点恐怖。
“乖,安安睡觉觉了,把眼睛闭上好不好?”计姝温柔的诱哄。
安安眨巴着大眼睛,扑散扑散的看着计姝,时不时,还咧嘴,露着两颗小乳牙,流着哈喇子,哇哇大笑。
计姝有点无奈,这娃不睡怎么办?
五个多月的娃,有这么大的精力吗?
“阿姐,你把安安放到床上,我陪安安睡一觉吧?”今天是休沐日,小吴亦早先阿琮他们一步完成了先生布置的作业,早一步守在了计姝身旁,一脸渴望的看着计姝,希望得到她的同意。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阿姐已经将近半个多月没有同他说话了。
哦,不只他,阿琮和莺歌她也没有理过。要是有话同他们说,阿姐也只叫阿豪給他们传话。
这几天,他们三,吃也吃不香了,睡也睡不踏实了。
计姝偏头看了眼小孩童眼里的渴望,暗自琢磨一番,火侯应该也差不多了,过犹不及。
于是,就把安安放到了床上,交代小吴亦哄一下安安。然后自个儿坐到了桌边开始写起物资来。
小吴亦见计姝如此反应,双眼闪闪发光,小脸蛋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飞快的除掉自己的鞋袜,一骨碌翻身上床。
“来,安安,叔陪你玩。”
“…咕噜…”这是安安嘬口水的声音。
“脏,嗯嗯,不能这样玩…”
“咕咕……”
“你这样很不卫生…”一本正经的小童音。
计姝听着两小的对话,忍不住会心一笑。然后,把目光转回眼前的纸上。
崔老夫人已经答应了他们搬出李府,并帮计姝他们选了一个黄道吉日,日子就在七日后,宜迁居,是个好日子。
新买的三进院子,一些大的家具,原屋主也没有搬走,都留给了她们。
李氏和崔老夫人已经给新居添置了一遍用品,计姝此次列单子,只是想查缺补漏一番。
一遍单子看下来,计姝发现,李氏和崔老夫人可真是这方面的小能手,所有的她们都想到了,她没想到的,她们也想到了。
计姝与李氏他们曾商量过,乔迁新居就不用大办了,反正在这里他们也没有几个相熟的,到时候就请他们外祖家简单的吃一顿就行了,这样省事又省麻烦。
细细将单子再看一遍,计姝突然间想到什么?
她们买的是三进宅子,那宅子有多大呢?看他外祖家就知道了。而他们,就这么点人口!
所以,她们是否要添加仆佣?
计姝感觉她真是堕落了。
当初只想到性价比,完全没有考虑到房子大,卫生怎么搞?
所以,找帮佣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想到就做,计姝看着呼呼大睡的俩娃,来到李氏的房间。
敲了敲,里面没人,计姝转去崔老夫人那边。
果真,计姝去的时候,李氏正纳着鞋底陪崔老夫人等一行人说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