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击歌自然不清楚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是她爹周元朴都只是略知一二,周玄梧因为对花明月的承诺,几乎什么都没有说,就算是说了,也不会说的很明白。后来周元朴就更不知道实情了,因为那次大战,周玄梧受伤严重,将岳山神君之位传给了周元朴,就彻底不再过问世事,不到几年,就在郁郁寡欢中仙去了。直到死,周玄梧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幽渊峡谷的秘密,守住了对花明月的承诺。但是周击歌现在却因为这件事情被当成了人质,心想:“最近我是不是要换大运,怎么这么多事情都一起来了。”
两万多年来,幽渊峡谷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出现了鲛人,神族,魔族,一片祥和繁华,倒是比其他地方要热闹的多。
周击歌尝试着用术法攻击幽渊峡谷,但是都无济于事,她在想逃脱之法。就在她在石室内四处转悠打量的时候,身后响起颐染的声音:“击歌殿下,你是在找出去的路吗?”
周击歌愣了那么一秒,转身扬起她那招牌式的笑容,说道:“哪能啊,上次我就没找到出口,还是颐染姐姐你带我出去的,我自然就知道这里不是那么容易进来出去的,不过这峡谷你们平时是如何出入的呀?”
颐染有些了然,但还是礼貌地说道:“击歌殿下,我劝您还是老老实实地待着,谷主是不会为难您的。”
周击歌心想:“真不为难,把我关在这里还不够为难我吗?”但是面上却笑着说:“是是是,不为难,不为难。”
“殿下如果有什么需要,说一声就行,到时会有人来服侍您!”
周击歌眼珠子一转,想到那棵把自己带到石室的巨树,想着既然能把自己带进来,那自然可以带进去,于是连忙说道:“哎,我现在就有一事。”
“何事?”
“我觉着这间屋子太安静了,我害怕,能不能给我换到那天那间石室,就是有水滴声的那间。”
“那间屋子一直是谷主在住,应该不可以让出。”
“你先去问问你们谷主,就说我想跟他换房间,看他怎么说?”
“好的。”
颐染来到古念川的房间,古念川正在调息打坐,她一时不方便打扰,就站在远处静静地站着。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古念川悠悠地睁开了眼睛,问道:“什么事?”
“击歌殿下想要与您换房间。”
“她想干什么?”
“她嫌那件房间太安静了,有些害怕,说您这间房间有水滴声,想住这一间。”
“好。”
颐染没想到古念川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一时没接上话,愣了几秒,赶忙说道:“那我这就去将她领过来。”
古念川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周击歌就走了进来,她大喇喇地坐在玉床上,说道:“谢啦,反正我也打扰不了你太久。”
古念川将手中的书放下,说道:“你就不怕七日之后我杀了你吗?”
“怕,但是我更害怕安静,你这里太安静了,连根针掉在地下都能听见。更何况那是七日之后的事,现在我总能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古念川欣赏地笑了笑。
周击歌走到他跟前,将那本刚放下的书拿起来,翻看了一下:“杂事趣谈?你看这书干什么?”
“睡了太久,外面发生的好多事情都不知道,闲来无事看看,顺便了解一下。”
“这书上的文字指不定是假的呢,有这功夫,还不如出去玩玩来的自在呢!”
古念川脑海里出现了花小安的声音:“川哥哥,你别看这些书了,那里面写的你又不知真假,有这时间还不如带我出去玩,那样才叫自在呢!”
古念川的悲哀神情被周击歌看了个正着,想着他可能有了不好的回忆,于是转移话题道:“哎,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周击歌,你呢?”
花小安的声音又一次进来了:“你好,我叫花小安,花朵的花,大小的小,平安的安,你呢?”
“古念川,十口为古,今心为念,三竖为川。”古念川似是梦呓道。
“古念川,你年纪比我大许多,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随你。”
周击歌心想:“直呼其名好像不太好,但是要我叫他哥哥,那也是叫不出的,还不如不知道名字,尽给自己找事。”
周击歌尴尬地咳嗽一声,将手中的书放下,说道:“那个,我昨晚没睡好,现在想睡一会儿。”
古念川拿起书站起来,看了周击歌一眼,说道:“小丫头,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你是出不去的。”
周击歌看着古念川离去的背影,心想:“哼,我就不信了,上次我怎么进来的,我这次一定要搞清楚。”
周击歌将玉床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有任何机关,一时蹲在那里没了头绪。她回想到那次树枝穿透心脏的那一幕,她倒头躺在玉床上喃喃自语:“巨树啊,快像上次那样把我带出去吧。”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忽的她灵机一动,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将自己的手指割破,那血滴在玉床上,一下子就被吸收了,周击歌看着消失的血滴的地方慢慢映照出了巨树的影子,心想:“难道这样真的可以?”然而,下一秒,巨树的影像又消失了。
周击歌想着可能是血不够,于是用灵力在手上用力划出一个大口子,大滴大滴的血滴在了石床上,巨树的枝干从玉床四周伸了出来,周击歌欣喜若狂的抓住那些枝干。
枝干把周击歌包在里面,然后从石室里消失了。
周击歌被带到了幽渊树脚下,她站起来,看着这颗参天大树,一把抱住了它,说道:“真的是你,谢谢你把我带出来。”
她一路飞回了鸣神山,门口那口老钟好多时候没见她了,高兴地当当当一直敲。
“别敲了,我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老钟才不管她,高兴地一直敲。周律言、周元朴、蒙氏还有蜗牛前后都跑了出来。
“击歌,是你吗?”蜗牛也顾不得尊称了,不过大家都把他当一家人,如何称呼似乎都不在意。